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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椿被捏得惱了,連說「你真是」、「你真是」,可她詞窮,接不出下半段。
看她吃癟,霍鈺沒來由地更想逗弄她了,緊了緊懷抱的手,側臉貼在她耳側,追問道:「我真是什麼?無賴?虛偽?尖銳?坦白?」
「你真是欺負人!」她往他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記,趁他吃痛驚奇,又速速從他身上逃脫。
「疼。」霍鈺啞著聲,可憐巴巴地昂頭。
剛要擔憂,聞人椿又變了臉色:「你是不是又誆我?」
「真的疼。你掀開看看,定是青紫了。」
聞人椿偏過臉,將信將疑,腳卻認命地往回走去。她上了太多次當了,霍鈺動不動就借著腿疾捉弄她,可她不敢不應。
那可是她放在心頭的霍鈺啊。
「這裡疼不疼?」聞人椿蹲在他身前仔細察看,並沒有看到他口中的青紫。
都說久病成醫,聞人椿是久伴成醫,至少霍鈺的傷痛,她應付起來早就是熟能生巧。
瞧她當真了,皺著眉頭,小臉垮成一片被風雨打過的葉子,霍鈺立馬撤下玩笑:「不疼不疼。」
「你再拿這個誆我,我以後便……」她很氣,就差沒有叉著腰,將眉毛豎過來。可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威脅霍鈺,從始至終,都只有被他拿捏的份兒。
故而霍鈺從來不怕,不怕她真的走,不怕她真的不愛。
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小椿,世間對他最死心塌地的人。
哪怕要滾一遍風沙、卷一層海浪、從刀尖火海淌一回,聞人椿都不會離開他。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這腿就不疼。」霍鈺的聲音沉沉地往下鋪,隨著他的手一道牽住了聞人椿。
他一個使勁便將聞人椿帶到了自己的腿上。
聞人椿想掙扎又不敢掙扎,怕真的傷著他的腿。
情話在她這兒很是受用,但她只信霍鈺的情意,不信裡頭的字句。
若有情,傷會治癒,那一家家藥鋪、一個個神醫又怎麼會琳琅滿目填滿街頭。
「我在醫書裡偶然看到一種藥材,說是有接骨續筋的奇效。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那玩意說不準連編書的人都沒見過。」
「萬一真的有呢。」
「看來娘子還挺嫌棄我的。」
「哪有!」聞人椿忙著給自己澄清,對上霍鈺的眼才發現他在偷笑,「你!哼!」聞人椿這回學乖了,拳頭都往他身上的好地方打,比如肩啊、胸啊、臂膀啊,反正他拳法練了多時,不在乎這些撓癢癢。
「真是越來越管不住了!」
霍鈺失笑,又樂在其中。
外頭風牆漸起,呼嘯擦過窗欞,卻進不來這一方狹隘天地。
他與她耳鬢廝磨,幾番溫存,容不下一絲絲間隙。
霍鈺看著懷中人睡顏,她在此時最粘人,會像父親的那些小娘子一樣拼了命地往夫君身上貼。他不知道今夜還會不會發噩夢,但想到驚醒之後能看見聞人椿,便覺上蒼待他不薄。
一日十二個時辰,終是給他留了些不必防、不必慌、不必自持的時光。
得知許還瓊與霍鍾婚配,是在做喜服的鋪子裡。
聽說是明州城裡最有名望的一家,達官顯貴家的娘子姑娘個個都知道,可聞人椿不知道。便是知道,沒有許還瓊領著來,人家也是不待見她的。
許還瓊說二孃生前的每一套衣裳都是在這兒訂做的,還說二孃若是知道霍鈺找了個一心一意待他的娘子,九泉之下亦能安心。
聞人椿說不上感激,但眼下塵埃落定,她又前前後後聽了一些許還瓊的不幸際遇,實在不好故意拿喬。
畢竟日後少不了相見,許還瓊既表誠意,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