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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椿,我不過是想成全你們。若你們兩情相悅的,還是該先成婚。父親他為官多年,難免有時剛愎自用,若等到他為鈺哥哥選到聯姻之人,怕是生出嫌隙爭執,對鈺哥哥不好。」
竟真的是她小心之人了?
聞人椿抿了抿嘴,不敢多嘴,只回:「緣是如此,許大人考慮深遠。待二少爺回來了,我會同他講的。」
「鈺哥哥是唯一肯救我的人,我不會害他。」再留就沒意思了,許還瓊撐起桌几便要走。
聞人椿亦步亦趨走在後頭,可前頭的人沒走幾步又停下了,扭頭望著聞人椿,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小椿,你其實變了很多。」
「是嗎。」聞人椿不以為然,「我仍舊不會害二少爺,也不會害還瓊姑娘。」
第49章 噩夢
自打許還瓊來過, 聞人椿便像一隻霜打的茄子,蔫嘰嘰的,眉眼唇角一個勁兒地向下。許還瓊的話是真是假呢, 若是真為何真,若是假又為何假。
而她又要如何向霍鈺提起。
畢竟他都捧著她的手解釋過好幾回, 她這樣跟著許還瓊的話頭說下去,似是又要讓他娶她了。
她忽然希望霍鈺只是平常農戶家的兒子, 成婚生子都可憑心而為。
「這麼晚了你還沒吃嗎?」是霍鈺回來了。他在許大人那裡吃了排頭, 數落教訓從申時蔓到酉時。一臉的凝重卻在踏進前廳的那一刻盡數卸下。
聞人椿也從晃神中醒來, 她忙著起身, 接過他的柺杖,將自己的手遞了上來。
霍鈺在她手心上捏了捏, 她如今被他養得不錯,手心上的肉厚厚的、軟軟,教人心生踏實。
「我以為你又顧著自己吃完, 然後忙著去幹著幹那。」
「這兒又不是系島, 清閒得很。」而且在系島時, 他們一窮二白寄人籬下, 再手腳偷懶些, 還不得被人揹後戳脊骨;至於這兒, 縱使睡到日上三竿,飯來張口, 也是無人指摘的。
「看來你還不樂意清閒。」霍鈺從聞人椿手上接過一碗觀音面,這是改良過的,銀絲、肉絲、魚丸、葉子菜全是廚房新鮮烹製的,底湯裡頭更是擱了三種魚的魚骨。
聞人椿從前做的剩菜面哪好與之相比。
可也沒見霍鈺被鮮得眉毛翹起。他不過是捧著碗,尋常一般吃了個七八分。
聞人椿也陪著舀了一小碗, 許是心境不對,她也沒能嘗出灶頭師傅口中的「香甜爽滑、一口難忘」。
等到霍鈺放了碗,聞人椿才開口。她言詞不快不慢,不晦澀,不繞彎,將許還瓊的每一句話儘量原封不動地轉述給霍鈺。
她哀嘆自己只學了幾個字,不會描畫,不然就將今日事宜繪成畫本遞給霍鈺就是。
總之她不想霍鈺聽出任何原話以外的東西。
她本就是識相的那類人,不喜逼迫,不喜被人以為受她逼迫。
霍鈺聽她講完,點著頭說道:「還瓊說得應當沒錯。」今日舅舅雖然不曾講過婚配之事,但言辭之中已將他與許府前途系在一起。他的娘子,若是不能於許府有半點裨益,恐怕舅舅難以滿意。
因而他才一直想拖,以免擾瞭如今的平衡。
但看起來並非長久之計。
「都怪我從前一心只想避讓,此刻真要爭,什麼事情都受人掣肘。」他並非一往無前的孤膽之人,有時也會想,究竟是旁人在自己的局中,還是自己早就掉入了別人局中。
也許在他算了五步之時,旁人已到了七步。
然落子無悔,早就是無路可退。
聞人椿看他眉頭蹙緊、眼眸深邃,便將自己的凳子向他身邊搬了搬:「別這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只是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你不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