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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聞人椿這下徹底動不了了。
「聽話,別動。」
醉鬼索性一絲縫隙不留地抱了上來。
「抱」字太旖旎,或許用「困」字更好。
聞人椿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眼前的花草風月都正在拼命地將她擠去一個寫著「禁地」二字的地方。她想了想,還是拍了胸前霍鈺的手,小聲道:「放開,你要悶死我了。」
「不會的。」他將腦袋擺在聞人椿脖頸凹陷的地方,那一處熱得像烈日火烤過,分不清是因為霍鈺還是因為聞人椿。偏偏他像失了知覺,一張側臉蹭不夠,還換個方向,用上另一張臉。
聞人椿甚至能感受到他眼睛、鼻子、乃至嘴唇的形狀。
「霍鈺!」她咬著牙喊了一聲。
她沒有醉,不想陪他胡鬧。
「不要動,花歪了就不好看了。」
「小兩口剛在一起吧。」老奶奶總算刻完又一朵椿花,正收拾著殘餘花汁兒。她愛見年輕人熱絡甜蜜,忍不住同聞人椿搭話。
聞人椿不想誆人,含糊不清地應付著。
霍鈺卻忽然插嘴:「沒呢,她挺瞧不上我的。」
誰瞧不上誰!
怨懟著,話竟真的出了口。
霍鈺忽然扁扁嘴:「小椿,是我不好。」
他在說真話,還是假話,是說給旁人聽的,還是說給她聽的。
辨不明的聞人椿避開了他的好看眼睛,將柺杖從他手裡接來,然後把自己的胳膊交到了他手中。
「回屋吧。」
他該好好睡一覺,醒醒酒,忘了這些擾人的胡話。
終於進了屋。
沒了看戲的,他是霍府二少爺,她是簽了死契的小女使。
聞人椿試圖將剛才一切忘掉,她不敢對上霍鈺的眼神,不去搭理霍鈺說的醉話。像世上任何一個知本分的女使那樣,伺候主人洗漱換衣。
哦對,霍鈺還多一樁,他得換藥。
待聞人椿裝了新的藥包再進屋子,床上的人已有了穩穩的呼吸聲音。他的胸膛起伏平穩,聞人椿喊了他一聲「霍鈺」,沒人應,她便自己掀開了被子,將舊的藥包拆下,將新的藥包換上。
一切妥當,他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
「霍鈺。」她不自覺地開了口,大概只有對著熟睡的他,她才能放任自己說實話。但還是謹小慎微,於是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平復心緒。
「明明都是假的。」
「但我還是會忍不住欣喜若狂。」
「……以後不要這樣了。」
她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的心就會凌駕在理智之上。她怕她會生出歪念,想要佔有霍鈺。然後她會變成二孃、三娘,又或者四娘、五娘。
她不要那樣拘於後宅怨氣之中。
她想要同陳大娘一般自在生活。
黑夜行至一半,下了一場小雨,不是鋪開滿地的那種,而是左一處、右一處,似乎只想下在有緣人眼前。
霍鈺在那場雨中醒來,膝蓋上的藥包已經過了藥效,除了徒增分量,沒別的用處。他花了些時間將它解下,也許是因為他在心中想著旁的事情,也許是因為聞人椿系得太緊。
聞人椿,聞人椿。
她當真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徹頭徹尾的假象嗎。
可她是對的。
無論真假,他們都應該當成是假的。
除非……除非……
他想到了一個能自圓其說,使自己良心過得去的法子。他希望老天爺能眷顧他一次,如果不能,也請眷顧聞人椿一次。
只要一次而已。
待到第二日,無論霍鈺還是聞人椿都將昨日那檔子事撇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