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金鑾(第2/3 頁)
攥著她的手腕。
只見她鬢髮散亂,裙裾沾滿泥漬,孕肚在拉扯中微微發顫,看上去狼狽不堪……
錦書從他們身後,匆匆走過來,福了一禮。
“稟姑娘,王妃稱在別苑染了風寒,便不見顧少夫人了……”
原來是來求救的。
薛綏輕哼一聲,素帛束腰靜靜而立,晨風掀起銀線繡的合歡紋,襯得簷下糾纏的二人愈發不堪。
“不是說神志不醒,藥石不靈嗎?怎麼眨眼就大好了?顧少夫人這一出大戲,比話本子還精彩……”
薛月盈擦乾臉上的眼淚,掙脫顧介的手,踉蹌著跪下來,隆起的小腹頂著青石哭求,“平安夫人,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和肚子裡的孩兒一條生路吧。”
魏王棄她自保,她四處求告無門,回孃家薛府,都讓老太太打了出來,這才會來端王府。奈何薛月沉也稱病不見,又厚著臉皮鬧到薛綏的面前。
薛綏輕笑,神色淡然地說道:“來者是客。錦書,備上春茶果點,放在簷下。”
又看向顧介和薛月盈。
“粗鄙陋室,不便招待貴人,就不請你們屋裡坐了。”
這是嫌棄她晦氣的別樣說法。
兩個丫頭聽得發笑。
錦書卻是一板一眼地應下,很快讓兩個小丫頭將茶臺桌椅和果點備好,很是麻利。
薛綏優雅地坐下,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好茶!”
薛月盈看她無動於衷,指甲掐在青磚石上,砰砰地重重磕了兩個響頭,“六妹妹,我知你恨我,恨顧郎,但孩子無辜……”
薛綏一笑,指尖漫不經心點頭茶蓋。
“我當年求你們時,誰曾說過無辜二字?”
一陣清風掠過,顧介耳根燒得難受,他很想將薛月盈拖走,奈何薛月盈軟在地上,衣裳沾上草屑,仍在不顧體面地示弱。
“當年不過是孩童的戲耍,時隔十年,六妹妹何苦放在心上——”
“戲耍?”薛綏輕吹茶沫,“當年你們為博平樂公主一笑,把我埋在普濟寺的假山石後時說——'這叫雅趣’,怎麼?如今不雅了?”
她微微一頓,突然將滾茶潑在薛月盈腳邊。
“還是說,顧少夫人要的雅趣,是讓平樂公主在我頸上套狗鏈,逼我吞下混著香灰的餿飯學狗叫?”
顧介站在一旁,臉色煞白如紙。
十年前的那些惡行,他從來不讓自己去回憶,好似這般,就可以當作那些事沒有發生……
可薛六回來了。
活生生地坐在他們面前,用那平靜卻滿帶威懾的表情,看著他,看著薛月盈,沒有過激的言辭,卻有一種讓人膽寒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一直戳到心上。
他雙手低垂無力。
薛月盈卻惱羞成怒。
“薛六,你不要以為做了王爺的女人,便高人一等了。你再得意,也是個妾,我再是不堪,肚子裡懷的也是高貴的皇室血脈……”
顧介在一旁,她也如此大膽。
是當真沒有把這個男人的尊嚴放在眼裡。
薛綏似笑非笑:“你以為你懷的是登天梯?其實是黃泉引路符……若魏王咬定你腹中非他骨肉,你拿什麼證明?”
她微微向前傾身,目光如刀刃般鋒利。
“一個不慎,別說是你誣陷皇子,混淆皇室血脈,要處以極刑,連帶靖遠侯府,都要為你的愚蠢陪葬!”
薛月盈瞳孔驟縮,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然後流著眼淚轉頭,染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顧介手臂。
“顧郎,你看見了嗎?這個薛六有多歹毒?她在詛咒我,詛咒靖遠侯府,詛咒我們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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