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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曲薏身邊,梁康生問道:「夫郎,你要找什麼,我來幫你。」
終於看著年輕了幾歲,從內往外透著鮮活氣息的曲薏,梁康生心頭一痛,要不是上輩子家裡發生的那些事,曲薏不會年紀輕輕就開始長出白髮,整個人總是帶著疲憊倦怠。
曲薏停下尋找的動作,轉頭看向梁康生,詫異地問:「你聽不到嗎?」
梁康生不明所以,聽不到什麼,他這個院子是家裡最安靜的院落,聽不到外面的吵鬧啊?
「就、就是……」曲薏皺起眉頭,難不成就他一個人能夠聽到系統神仙的聲音?
說不明白應該怎麼向梁康生解釋,系統神仙又不再說話了,曲薏站在原地有些尷尬。
原本應該由梁康生來掀起的蓋頭這會兒被曲薏捏在手中,他整齊的嫁衣也因為翻找的動作亂了,神態慌亂而緊張。
見他這般為難,梁康生有再多的疑惑也問不出口,他想或許是因為上輩子他這會兒一直昏睡著,不知道曲薏身上發生了什麼吧。
梁康生溫和一笑:「沒事的,夫郎你別緊張,咱們進屋坐著休息會兒,有什麼慢慢說。」
在外面吹了這麼久的冷風,饒是這身大紅色的新郎服比較厚實,也讓梁康生有些難受,他的喉嚨癢癢的,極力忍著才沒有咳嗽。
上輩子曲薏照顧了梁康生這麼多年,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身子不舒服,想著這人後來那副模樣,曲薏立馬不再糾結別的,扶著梁康生就往屋內走去。
曲薏的動作十分自然,梁康生心頭的疑惑卻越盛,就因為他親自把人帶進家門,一個人的變化就會這麼大嗎?從悶不做聲、不冷不熱,變成現在這樣關心備至、親近密切。
進屋坐下,曲薏發熱的腦子終於慢慢冷了下來,他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梁康生,想著自己剛才那些「反常」的舉動,臉色刷地白了,他不確定梁康生會怎麼看待自己。
曲薏的心跳得特別快,腦子轉個不停,他想著怎麼才能合理地解釋自己剛才那些異常的舉動,好讓梁康生不認為他是在「發瘋」,說服梁康生相信自己。
梁康生這時候也才總算有了機會認真地打量曲薏,他越看越覺得奇怪。
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儘管曲薏的長相還顯幼態,但他的眼底有著深深的悵然,是隻有經歷了遺憾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不僅眼神略顯滄桑,曲薏剛才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也十分複雜,有傷痛,有慶幸,有焦急,有擔心。
電光火石之間,梁康生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薏哥兒和他一樣,有幸得上蒼垂憐重活一世?
就在曲薏全神貫注想著說辭時,梁康生試探著問他:「薏哥兒,院子那棵樹下的小海棠呢?」
曲薏想都沒想,回答的話脫口而出:「小海棠不是早就被搬到了窗臺……」
話說到一半,曲薏愣住了,這顆小海棠是他們兩人上輩子解除誤會之後,一起動手移栽的,栽在了窗臺外。
在梁康生病得不能下床之前,都是梁康生親手照顧的它,長到梁康生病逝的時候,小海棠已經有了窗沿那般高。
上輩子曲薏剛嫁入梁家的那個夏天,梁康生的身子好轉了一段時間,就是那段時間,他們兩人說開了誤會。
但是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這時候小海棠應該還安安穩穩地長在院子那棵榕樹下,被大榕樹擋著沒法長大。
梁康生激動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看著曲薏,一雙眼睛亮得發光:「薏哥兒,你……你是不是,也記得之前的事?」
曲薏跟著蹭地一下站起來,兩人執手相望,有些話不用回答,透過眼神已經能夠明瞭。
傻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曲薏激動的情緒被梁康生忍不住的咳嗽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