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4 頁)
席勒僵硬地轉過身,像極了會動的木乃伊。
藏在袖口的藥盒溫度逐漸升高,宛若一顆隨時被引爆的炸藥。
他嚥了口唾沫,把方才跟凌熠對過的“口供”一股腦抖落出來。
“報告唐德隊長!我是來通知老爸最新情況才來這邊的!我本來以為他醒了,後來發現他沒醒,都是我太心急了!”
唐德被他這幅模樣逗得忍俊不禁。
“瞧你嚇得,我有那麼可怕嗎?”
為了證明自己的友善,他還特地上前拍了拍席勒的肩膀。
“上次我是威脅過你,不過那只是試探。你很快就能來護衛隊報道了,未來大家都是同事,不用這麼緊張。”
席勒立正:“不敢!”
“不敢來?”
“不是!進護衛隊是我的榮幸!”席勒暗中把藥盒向裡推了推,“您是近衛隊長,是頂頭上司,不敢……跟您自稱同事。”
唐德覺得這年輕人煞是可愛,好好培養興許能解放自己日夜跟隨在殿下身邊的重擔。
“放輕鬆,我們這裡沒有那麼嚴苛的等級觀念,所有隊員分三個班次輪流當值,大家平起平坐,同工同勞。”
“為什麼?我以為起碼要效力幾年,努力表現,才能成為奧瑟殿下的貼身近衛。”
席勒像失去奮鬥目標一樣茫然。
唐德心說除了他,哪個離奧瑟殿下近的久了能不瘋的,三班倒已經是對隊員們的極限壓榨了。
但他當然不能這麼講,怕把人嚇跑,只是笑笑,不解釋。
“走,到露臺抽菸去。”
“唐德隊長,我還是學生,我不能吸菸。”
“像你這麼聽話的學生不多了,想當年我們在陸頒那會兒,私底下也沒少破戒。”
唐德從煙盒裡抖出一支,夾在指間:“那你陪我去抽支菸,順便有東西要給你。”
經過凌熠病房,他漫不經心地瞄了眼緊閉的房門,席勒借機把藏在袖子裡的藥盒滑進上衣口袋。
確認沒有暴露,他抹平衣襬,快步跟了上去。
唐德手裡拿的煙直到出了戶外才點燃。
席勒趁他換氣間隙問:“唐德隊長,您剛才說,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唐德遞他一個紙袋,席勒倒出裡面的東西,臉色變了。
唐德吐出菸圈:“這是你們一家三口的證件,沒錯吧?”
席勒喉嚨微微發緊:“是……是的。”
“重要的證件就妥善收好,不要再弄丟了,補辦起來很麻煩的。至於凌熠那本,暫時由我保管,需要的時候再還給他。”
席勒無意識地應和:“好……好的。”
“對了,跟這四本真證件一同撿到的,還有四本不太一樣的。你是乖學生,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不能隨便仿造,嚴重的話甚至要坐牢的。”
唐德抖抖菸灰:“敏感的東西我先幫你銷燬了,偽造的人呢也
已經落網了,後不要再動同樣的心思。”
席勒盯著三本一模一樣的證件封皮,眼神發直。
唐德說的這八本證件,被他藏在自認為最隱蔽的地點,而他也是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準畢業生。
他是有多天真,竟然認為自己有能力帶全家人遠走高飛。
“就當是為了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吧,你最初的計劃是打算逃去哪裡?”
席勒知道事已至此,任何隱瞞都沒有意義,生硬地吐出兩個字:“天宿。”
唐德肅然起敬,衝他伸了個大拇指:“有膽識。”
他很怕這位乖巧青年頭腦一熱,鑄下大錯,提前警告他說:“不過你也不要低估我家殿下的執著,他想要的人,就算遠走天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