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死者不可以復生 中(第2/4 頁)

斯，在命運女神面前，也只有無奈嘆息的份兒。

她既然在很久以前就給我們帶來這種神奇的緣分，卻又讓我們在現實生活用這種方式相遇。

從一開始我就搞砸了一切，然而你卻依然只記得我帶給你的一點點好處，還願我幸福，我又何德何能，配得上幸福？

可你執意離我而去，並不肯給我讓你成為家人的權利，你苦苦尋找我心愛的拼圖，又奉上你心愛的繪本……

卻又寄回代表決裂的鋼筆，難道你也像那反覆無常的命運女神一樣，一邊給人帶來甜蜜，一邊卻用匕首直接插入人的心底？

柔情如斯，卻又殘忍如斯……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在我生日這一天，自己來到黑貓咖啡，獨自守著生日蛋糕，默默點燃蠟燭，卻完全不肯邀請你為之慶生的那個人一起分享……

因為這是你一個人的約會，是你在密集的考試中抽出難得的空隙，來舉行的屬於自己的告別儀式。

那是你一個人的祭奠，祭奠那還沒有來得及開始，便已逝去的愛情，而祭品則是你唾手可得的幸福，以及獨自啃噬的心痛。

如果我當時出現在你的面前，一切會不會變得不同？

是更加不可挽回，還是能令你回心轉意？然而就算是一切真的會有什麼不同，我也不願意打攪你。

我知道學業對你有多重要，所以我不能在這種時候撥亂你的心絃，給你帶來困擾和焦慮。

你說，能感受到我內心的溫暖，那麼彼時彼刻，不打攪，是我的溫柔。

我本想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等你暫時跳出學業的樊籠，再對你進行告白，給我們的關係一個定義。

這也是我對楊小曼同學的承諾。

只是，隨著這封信的到來，似乎我已經連告白的機會也無，那麼今夜，失戀的人，不再只是你自己……

狠心的女孩兒啊，你可知道，你獻祭出的祭品，除了你自己的幸福，還有另一個人，從此也失去了快樂的意義。

屋外的大雪啊，你再大一點吧，你究竟是為了慶祝我的三十歲生日而帶來的兆豐年的祥瑞……

還是和我的心一樣，是天空也因為失去了大地，在痠軟無力地哭泣？

“大片的雪花密密麻麻地紛揚飄下；

他讓風平靜，讓大雪不停地飄降，

直到蓋住高山峰頂和岬角的峭巔，

蓋滿三葉草地和農人肥沃的農田，

蓋遍灰色大海的曲折海岸和港灣，

只有滾滾而來的海浪把它們浸漫；

宙斯就這樣降下暴雪把一切蓋沒……”

在大腦中激烈的抗辯中，對荷馬史詩中關於大雪的描述的回憶中，楚鑫錱終於沉沉睡去。

之後他便陷入由那本繪本帶來的夢境，過去的痛苦的快樂的回憶，紛至沓來……

直到他喊著青蚨的名字醒來，卻發現窗外依然陰陰沉沉……

大雪下了一夜，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不知是不是天空積累了太多傷心的眼淚，要藉著寒冷的西風，一口氣都以雪花的形式，傾瀉出來。

城市交通幾乎都要停擺，而他卻沒有什麼力氣爬起來。

心中燃燒的那團火，帶著餘溫，流竄到他的四肢百骸，衝擊完他的意志，又開始衝擊他的身體。

難得地，一向健康少病的楚鑫錱，感覺自己發燒了。

《孫子兵法》說過，“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故明君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

所以兵法十三篇，雖然篇篇都是如何戰，卻篇篇都在說止戰，慎戰。

從十六歲父母早亡後就一直處於戰鬥模式的楚鑫錱，在爺爺的培養下熟讀《孫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