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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娜又低頭盯著地面。那天早晨，她們再也沒說一句話。

特瑞儘可能讓這一天像往常一樣度過。她喝的太多，什麼事也無法去做，她只是憑著直覺行事。是直覺幫助她開車把艾勒娜送到學校，又開車回到她母親那裡。在半路上她才想起她母親的日記藏在汽車的貨箱裡。

羅莎沒有取回早報。&ldo;佩吉無罪開釋&rdo;的標題從門洞外一眼就看到了。

母親應聲來開門，穿得很整齊，還精心化妝過。只是眼神空洞，像是被打傷過，這才顯得發生過什麼事。她看了看特瑞手中拿的日記，又盯著女兒的臉看。

&ldo;我可以進來嗎?&rdo;特瑞問。

羅莎一言不發，開啟了門。特瑞進去後，羅莎伸展著胳膊走向睡椅，姿勢顯得高雅，出奇地正式。

她們像昨晚那樣對面坐著。白天發生這樣的事很是奇怪，特瑞厭倦地想;假如真相確實很糟，不難設想在黑暗中發生的事是一場夢。

特瑞什麼也沒說。把日記遞給羅莎。

母親似乎有些畏怯，日記放在腿上，沒有動它。

&ldo;你看了?&rdo;羅莎問。

&ldo;是的，&rdo;特瑞聲音很輕，&ldo;克里斯說你應把它當作一份禮物。&rdo;

羅莎交疊著手，特瑞能感覺到母親深感屈辱，這種感覺不看便知。羅莎的聲音裡有些焦慮，&ldo;那麼裡卡多有一份兒。&rdo;

&ldo;是的，他複製了我的鑰匙，而且顯然，決定爬到你房裡來‐‐或許是想看我是否有檔案留在這裡，他沒找到檔案，卻找到了這個。&rdo;特瑞停了一下，最後平靜地說了一句，&ldo;我想他沒看到槍。&rdo;

羅莎聳聳肩：&ldo;也許他確實認為槍不重要。&rdo;

沉著的宣告，挖苦得讓人致命，特瑞又沒詞兒了。

羅莎盯著日記：&ldo;我一直不知道這一切已經過去，&rdo;她說，&ldo;直到那天晚上。我想是你拿去了，可是不願問你一聲。&rdo;

特瑞仍然沒接話，她說：&ldo;你以為我什麼也沒說?&rdo;

羅莎又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ldo;你記得什麼?&rdo;

&ldo;什麼都記得。&rdo;特瑞看著她，&ldo;你掌握的一切，媽媽。&rdo;

&ldo;牽強附會，&rdo;羅莎的聲音很輕，&ldo;他牽強附會，如果需要的話我會用它。&rdo;

特瑞感到一陣噁心，&ldo;我們殺了他，媽媽。&rdo;

&ldo;我殺了他，特里薩，你只是在保護我，也盡力保護你自己。盡一個好孩子的能力。&rdo;

特瑞想，真是奇怪，有關她的未來，羅莎沒問一句，&ldo;所以你明白，&rdo;她母親說，&ldo;裡卡多對我來說已經不新鮮了。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可以成為兇手，當你父親雷蒙躺在門口，渾身是血跡和嘔物，費盡力氣抓到我時，我明白我們要想自由，他就得死。&rdo;

可是她們從沒有自由，特瑞想，現在也不會自由。那一刻，特瑞感受到了家庭歷史的沉重，完全明白了家庭意味著什麼，從羅莎到她。她張開肩膀，&ldo;克里斯什麼也不會說的，媽媽。卡洛也不會說。&rdo;

她母親平靜地看著她，&ldo;這是否意味著，&rdo;羅莎終於問道，&ldo;你和克里斯會在一起?&rdo;

這是個令人吃驚的問題，特瑞幾乎惱怒起來，羅莎眼中充滿希冀，希望特瑞幸福。特瑞看到這眼神，才盡力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