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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最後一種罪，過去我從來沒有向誰懺悔過。我把臉貼在屏風上，儘可能靠近阿那亞神父，放低聲音向他坦白。&rdo;

特瑞希望自己把內容都忘掉了。她講得很慢，顯得很不情願。&ldo;影子動了，我聽到腳步聲，似乎我罪惡中有種東西驅使艾勒娜朝我走來。&rdo;

特瑞閉上了眼。&ldo;我想跑，可是我只能呆呆地站著，等著。影子從忤悔臺背後閃了出來。一位牧師穿著僧袍，帶著僧帽。&rdo;

&ldo;起先，我看不清他的臉。我知道他充滿憎恨。他抬起手指著我，走進了亮光中。&rdo;

特瑞睜開眼，翻個身看著克里斯。&ldo;不是阿那亞神父，克里斯，那是我父親。&rdo;

克里斯用心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他問：&ldo;那麼是怎麼結束的呢?&rdo;

&ldo;是的，結束的方式總是一樣。&rdo;特瑞突然感到憤怒。&ldo;只是幾年前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非常引人注目‐‐就像尿了床或其它什麼。&rdo;

克里斯陷入沉默。特瑞重新躺下，一陣涼風透過窗戶吹來。特瑞注意著室內的影子，她的前額有些潮濕，一綹頭髮貼在臉上。

克里斯拂開她的頭髮。&ldo;好多人都重複做夢。&rdo;克里斯說，&ldo;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又做了這個夢，那一切本來都已經過去。&rdo;

&ldo;你記夢嗎?&rdo;

&ldo;不常記，&rdo;克里斯似乎陷入回憶，&ldo;我只記得有一個夢，那時我還在上小學，在公共汽車上。司機是丹尼爾&iddot;帕特里&iddot;蒙尼安。你要是弄得清這什麼意思，就告訴我。&rdo;

特瑞盯著他。&ldo;你在撒謊，你故意撒謊。&rdo;

&ldo;我沒有撒謊，你沒有聽說過嗎?新教美國人沒有夢，他們只有卡通。&rdo;

即使是現在，逗她笑仍是克里斯贈予她的一種禮物。&ldo;那是因為新教美國人不相信有罪。&rdo;她抗議道，&ldo;除非他們是原教旨主義者。&rdo;

克里斯淡淡一笑，摸摸她的臉。&ldo;這是你特有的一種罪?&rdo;他問，&ldo;你做的事就這麼糟糕?&rdo;

&ldo;我從來不知道。我總是害怕我父親把它大聲說出來。不過每次夢做到這裡就結束了。&rdo;

&ldo;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rdo;

特瑞突然感到有些焦躁。&ldo;顯然這已經足夠了。某種意義上說，我感到我對我父親有罪，也許與他死時我的感受有關。沒必要在這上邊浪費時間。&rdo;

克里斯又一次湊近她，似乎是要把她看個清楚。&ldo;他死後你就開始做夢?&rdo;

特瑞把頭扭到一邊兒。&ldo;這沒什麼，對吧?只是我重複做夢的本領似乎傳給了艾勒娜，就像某種家庭咒語。&rdo;

克里斯取了一小桶冰放在桌邊，倒了一杯皮諾特&iddot;格里高酒遞給特瑞。

&ldo;我想，她不會對你講她看到了什麼。&rdo;

&ldo;她不會，&rdo;特瑞啜飲著酒，話語中有些酸酸的。&ldo;不過她總是把它叫做&l;那夢&r;，我抱著這女孩子，老是感到灰心和顫慄，不知道怎樣讓夢停住。&rdo;

她轉身，看著窗戶。&ldo;有時候，克里斯，我真懷疑我對她做了什麼。&rdo;

他伸出手，託著她的臉。&ldo;為什麼不再設法和她通電話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