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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婚紗的人出現。

最先發現的賓客一提醒，眾人紛紛起身，朝著拱門的方向，以最美好的祝願，等待著新娘。

樂樂一路大氣都不敢喘地跑到海邊，等在那的造型師和化妝師一見到人，就按照蔣晉的吩咐把她拉到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打扮好，然後，以最美的樣子出現。

海風輕輕拂過，海水輕拍像是在緩緩哼唱，樂隊已經奏響婚禮進行曲，夢幻的場景一層一層地開啟，等待著她走進。

白色的細沙灘，被厚厚的玫瑰花瓣鋪成一條通向幸福的路。

蔣晉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路的盡頭，等著她。

頭髮來不及處理，只是這樣直直地披在背後，復古魚尾婚紗整體裹身，腰間往下的裙襬星星點點地鑲著奪目璀璨的銀白色水晶，大大的拖尾鋪開直徑可以有兩米，最外層是一層細細的雕琢著立體玫瑰的紗，裙上蒙了一層薄霧，長長地蕾絲手套戴在手上，銀白色的珍珠水晶項鍊垂在脖子上，樂樂就像童話裡的人魚公主，一步一步地，緩緩走來。

人魚公主為了王子，喝下巫婆給的藥水，美麗的魚尾褪去變成人類的雙腿，每走一步都會像是刀割一樣地疼痛。

樂樂小心翼翼地走著，她是在用僅剩的生命在走，每走一步心都會痛，這些日子的幸福場景像幻燈片一樣在她面前閃過，她卻無暇去害怕，她只想要好好地走過去，過去牽他的手。

分明只有短短的路程，卻像走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不，確切的說，為了這一段路，她用了兩輩子的時間。

童話裡，海的女兒勇敢地追求幸福，最後化成大海中的泡沫，也許同樣的結局會在她身上重演，但她仍然要走過去，為他留下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華麗的記憶。

“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無論準備迎接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裡，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毫無保留地愛你。”

新郎的誓詞讓在場的人為之動容，樂樂眼中含著淚水，輪到她了。

“我用了兩世的時間，才走到你身邊，感謝你為我的生命帶來終身難忘的美好，感謝你讓我體會到愛情的真諦和人間的至愛。如果可以，我會用一輩子去愛你。如果這輩子做不到，我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

兩人緊緊相擁，蔣晉在她耳邊輕聲問到：“明天醒來，我希望你還在我身邊。”

樂樂眼中泛著淚，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分數是否已經足夠，她不敢清醒地面對十二點的到來，她把自己灌醉，醉得沒有知覺，醉得分不清什麼她是在夢裡，還是在天堂。

她閉上眼睛的上一秒，以為自己變成了一條魚，暢遊在沒有界限的海洋裡。

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和蔣晉牽著兩個小不點，走在這個海邊，過著簡單的生活。

然後年年歲歲，直到白髮蒼蒼，直到兒孫滿堂，攜手坐在搖椅上，面朝著大海，回憶起曾經經歷的苦辣酸甜。

突然一陣海浪，終止了幸福的畫面，她像螻蟻一般被捲入漩渦中，無力地掙扎卻眼看著就要像人魚公主那樣幻化成透明的泡沫，耳邊傳來了聲音，像是傳來堅定的信念，支撐著她抓住抓住微弱的求生念想。

太陽出來了，她睜開眼睛，想知道自己的結局。

她沒有懸在半空，周身也不是一片茫茫白霧，眼前也沒有白髮蒼蒼的老人。

樂樂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衣櫃，白色的牆，還有牆上掛著的，她的白色婚紗。

她身上蓋著潔白的被子，陽光照進來，灑下一層薄薄的金色。

動了動手指，是靈活的，深深呼吸，是舒服的。

安靜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