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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血跡雜亂無章,誰能分得清是誰的呢,早已分不清了。
有時候他很不理解,為什麼流暮人可以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賦,為什麼他們個個都能飛升,為什麼他們從來不用珍惜飛升的機會!
為什麼只有自己還在苦苦等著一個受封仙君的機會!
他等不到,他等了幾十年了,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修士,只能靠別人的施捨過活的小修士,到現在的大家主,他都是自己打出來了。
他從來沒有靠過別人,更沒有師尊,沒有父母,沒有兄長。
他一直都覺得這個世界是不公的,家族地位不公,人情冷暖不公,權勢能力不公,真情也不公。
如今的他站在那個他渴求了很久的地方,妄想用著虛幻的假象迷惑自己,就像他真的能夠飛升一樣。
憑什麼他不行?
他不是世家子弟,他生下了就是一個任人唾棄的,難道是因為這個嗎?
遲芸可以得到收留,陳子逸可以得到收留,阿彤也可以,唯獨他不行……
眼看著這水流一直往上,腳下的土地開始乾裂,山也慢慢如要倒塌一樣陷下去,極其塵土,將這片地方淹沒。
「楊天塹!你要毀了這裡!」
楊天塹早就想好了,耗盡這裡所有的靈力,所有的力量,他就可以飛升了。
「你一個世家子弟,踏月仙君,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楊天塹怒斥,但他並不打算理會凌芫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力,全都在自己腳下這個位置了。
峒燭山的禁制已經被震碎了,他們望向這邊,只見這番奇景。
陳子逸看著天空,「他走火入魔了。」
水柱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腳下山搖地動。
突然一陣狂風颳過,一個身影沖向水柱,面色狠戾,手上的問蒼骨扇懸之上空,無數銀針射向那條巨龍,特別是中間掛著的人。
不管旁人在幹嘛,遲芸衝過去便是要阻止楊天塹毀了這個地方。
這個不知道還住著多少生靈的壽城,還有修真界。
「遲芸,你的凌芫還在等你,你確定要跟我耗在這裡?!」楊天塹質問她。
「你紅色的眼睛,我很不喜歡。你站在這個『天劫』之下,我也很不喜歡。」遲芸道。
說罷,她便凌風一劍砍向這個水柱,想要形成一道巨大的劍光,將這水柱阻住,壓回地面。
只是幾次三番,難以做到。
「歸風!」凌芫趕了過來,與她站在一起。
遲芸只是自己,並未在意身邊的人。
一見到凌芫,楊天塹的眼睛便愈發紅了,一瞬間的功夫,只見那人的劍到了自己的跟前,兩劍再次相擊。
楊天塹怒目相視,用力壓著霜寒劍。「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說罷,用力一擊,就連身邊的水花都被濺出去幾丈之遠。
天空之上,只見三人扭打,那一身白衣早已成了血紅,身旁還有一個身著紅衣的人,一時難以分清誰是誰。
但陳子逸看得明白,那是凌芫與遲芸。
腳下已經近乎站不住了,可見這地面已經被吸食殆盡了,即將耗盡了所有靈氣,到最後,做有人只能被埋沒在這裡。
「壽城要塌了!凌芫快帶阿芸離開那裡!!」陳子逸喊道。
光喊是沒有用的,他好像聽不見。
陳子逸將人遣散出去,自己也趕了過去。
只見這幾人打在一起,滿身的血跡,以及難以控制的意志。
凌芫一把將遲芸推了出去,自己同楊天塹待在裡水柱裡面。
她被陳子逸接住了,並被緊緊地拉住了,任憑她想再進去,也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