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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頌手上都是水，不敢輕易碰她，著急地問：&ldo;頭也淋到了？怎麼臉上都是濕的！&rdo;

紅棗伸手抹了一把，搖搖頭，鼻音濃重地說：&ldo;你等我，我上樓去給你拿傘。&rdo;

&ldo;不用了，&rdo;戴頌笑笑，&ldo;像你說的，這麼近，跑兩步就能到。&rdo;

他還滿不在意的輕鬆語氣，可紅棗一點都笑不出來。

眼前這個不是別人，而是她擺在心尖上，哪怕一個眼神、一點笑意都值得她珍而重之的戴頌！

紅棗深深呼吸幾下，雙手把濕滑的零食袋子抓得死死的，好像這樣做，就能平息住崩塌邊緣的情緒，她顫聲問：&ldo;你到底為什麼要下車？&rdo;

如柱的水流從玻璃簷上刷刷砸到地面，濺起高高的水花打在腿上。

為了你。

可戴頌不肯說，說了意味著什麼，邀功，逼迫，還是讓她內疚？

雨水從他的臉頰滑下來，沿著下巴滴落，滾進略微扯開的襯衫領口裡。

紅棗臉上的水跡越發泛濫，胸口揪扯著似的心疼，平常面對戴頌，她連高聲說話都不可能，可此時此刻，只想朝他大喊，&ldo;你幹嘛把自己折騰成這樣！&rdo;

她眼睛看不清楚了，使勁兒揉了兩把，&ldo;超市是我自願跟你去的，你又不欠我，遇到這種天氣，你把我送到樓下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你淋成這樣，我除了抱歉之外，什麼都無能為力！&rdo;

戴頌終於意識到，那些水跡根本不是雨，而是眼淚。

紅棗不能再面對這樣的他，甚至看一眼都不忍心，抖著手去扯他的手臂，爆發了跟他認識以來最強橫的語氣：&ldo;你跟我進樓裡！等我拿傘！&rdo;

&ldo;紅棗！&rdo;戴頌反手抓住她，&ldo;我‐‐&rdo;

嘩嘩雨聲裡，手機驟然大響。

第一遍，紅棗沒接，第二遍緊接著又響起，她才不得不抓起手機，指尖正好劃到了接聽，韓毅急促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ldo;小棗，我一覺睡醒你居然還沒回來！這麼大的雨，你在哪，我去接你！&rdo;

紅棗低低咳了兩聲，儘量讓音調變正常點，&ldo;別擔心，我已經到樓下了。&rdo;

&ldo;那就快上來，我給你煮宵夜，&rdo;韓毅這才放心，忽然想起來，又問，&ldo;對了，你男‐‐&rdo;

紅棗知道她要說什麼，手指一顫，忙按下結束通話。

戴頌有些話到底沒來得及說出口，氣氛已過，而最可能的機會，也跟著被生生錯過了。

他垂下眼，開啟沉重的樓門，手剋制地扶住她的肩膀，略一用力，猝不及防把她輕輕推進去。

他站在門外，漆黑的眸子凝視她，啞聲說：&ldo;穆紅棗，你記著，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抱歉。&rdo;

說完，他抓著外套，沒有給自己披上，轉身走進滂沱大雨裡。

紅棗慢吞吞開啟家門，把護在懷裡的袋子放在玄關，韓毅聞聲從廚房探出頭，&ldo;回來啦。&rdo;

好半天也沒聽到回答，實在不符合乖萌小棗的正常反應。

韓毅覺得奇怪，擦擦手走出來，才瞧見她身上衣服大半都濕了，趕緊拿了塊大浴巾蓋在她頭上，&ldo;你這是怎麼啦？&rdo;

紅棗抬起微腫的眼睛，強裝的平靜再也撐不住了，她撲上去抱住韓毅，大哭出聲：&ldo;我……我把男神給兇走了！&rdo;

韓毅安撫地拍拍她後背，摸到濕噠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