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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寒看著炎虞手伸到血盆大口裡，嚇得猛吸一口氣，那口氣還沒吸完，那表情猙獰的燈籠，竟然像洩了氣的皮球，軟成一張燈紙，攤在地上。

「他……他怎麼了？」方楚寒問炎虞。

「燈鬼的魂芯就在燈內的蠟燭上，我把它滅了，他當然嗝屁了。」炎虞嫌棄的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燈紙上的燈籠線，把它提了起來，「老鬼，所以皮皺的很。倒沒幹過壞事，就是對這裡有執念。」

說完，不知從哪裡取了點魂火過來，又把燈給點燃了。燈籠又緩緩鼓了起來，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大，變成了足球大小的一顆。

「好了，看你也不是惡鬼，放你一馬。」炎虞說完，把燈放在地上。

方楚寒以為炎虞要讓燈自己走，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炎虞一腳踹了上去，那燈鬼就穿過窗簾、穿透玻璃，留下「啊～～～」的回聲，消失在了房間裡。

「諾！」炎虞把剛才捏手裡的房卡，朝方楚寒手裡一塞，坐到了剛才燈鬼坐的沙發上，攤手攤腳的葛優躺在那。方楚寒低頭一看，房卡被烤成了黑色……

不過這些已經不會讓貧窮的方楚寒心痛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恢復正常的希望，他狗腿的坐到炎虞旁邊沙發上，兩眼亮成了探照燈，鎖定炎虞不挪開，問道：「你是捉鬼的道士嗎？」

炎虞連眼神都不想給這漿糊腦袋。

「那你是神仙？」方楚寒繼續兩眼亮晶晶的看著炎虞，若是他有尾巴，估計已經撒歡的搖起來了。

炎虞繼續不理他，方楚寒想了想，去揹包裡翻了半天，掏出一包薯片，一根玉米腸。又跑回來，眼睛亮晶晶的問：「吃零食？」

聽到吃，炎虞終於腦袋轉向了方楚寒，然後看到了一個五顏六色的塑膠袋和一個超級短的香腸：「就這？」

「好吃！」方楚寒去扯薯片袋子，扯了扯沒扯開，把香腸往炎虞懷裡一塞，準備先去拆薯片，然後，他看到了香腸從炎虞的身體穿過，直接掉在了沙發上……

方楚寒兩手扯著薯片袋，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炎虞，炎虞看著那根落下去的香腸，腦袋180度轉過來，對著方楚寒吼道：「懂不懂禮貌？我沒化形的時候，你這樣丟東西，我不難受嗎？你當我是沙漏？」

方楚寒看著炎虞180度的脖子，兩手終於扯開了薯片袋，薯片瞬間天女散花，方楚寒也兩眼一翻，「砰——」的一聲，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炎虞眼皮抽了抽，沒想通這膽小鬼為什麼突然就倒了。

方楚寒醒來是一個小時後了，他是被「卡擦卡擦」的聲音給吵醒的。迷迷瞪瞪中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的場景，他一個猛扎豎起來，看到了在茶几上吃薯片的炎虞。

「……你到底是人是鬼？」方楚寒看了會炎虞嚼薯片的動作，嗓音暗啞的開了口，聲音裡帶著極度低落的情緒。

之前那根玉米腸，這時候正橫炎虞腳邊的地毯上，彷彿在嘲笑著剛才腦補美好人生的方楚寒。

「鬼。」炎虞啃完最後一片薯片，撿起了地上那根玉米腸，左右看了幾眼，遞給了方楚寒，「這也是吃的？拆我嘗嘗。」

方楚寒覺得，自己都昏倒這麼久了，要被上身，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要被吸陽氣，那也該凍醒了。看看自己什麼反應都沒有，終於鼓起勇氣，伸手接過了玉米腸，剝了起來：「為什麼你可以把其他鬼驅走？」

「那是當然，因為我殺了幾萬隻厲鬼和妖獸，才成為的鬼王。」玉米腸聞著不錯，炎虞不等方楚寒剝完，就湊過去直接一口吞掉了半根。

「……「方楚寒第一次看到可以摸得到、大家都能看的見、還能吃東西的鬼，膽子漲起來了那麼點，把剩下半根剝好的玉米腸給炎虞遞過去，問了最想知道的問題，「你吃東西，還是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