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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娘聽到&ldo;鬼帝&rdo;，這才想起來房頂還一個韓不傷，忙擦掉眼淚，恢復從容，上前道：&ldo;多謝護法大人屢次相助，大恩無以為報，就請護法大人留下，跟我們一起吃頓團圓飯吧？&rdo;

漪娘並不十分清楚韓珞到底幫了多大的忙，不過一場天劫徹底穩住了他在幽冥的地位，程謙身為鬼吏，交好韓不傷總是沒錯的。

韓珞還未答話，程珊先歡呼起來：&ldo;娘親你要下廚嗎？師父你快答應啊，我娘親廚藝很好的。&rdo;

韓珞早幾百年就沒了口腹之慾，更兼身有要事，然而見程珊歡欣雀躍的模樣，竟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漪娘笑了笑，立即著手收拾廚房，程謙從地下糧倉中搜羅出少許還未發黴的米麵糧油，又自外面弄回了點魚肉果蔬。程珊見狀笑道：&ldo;爹爹，你沒嚇到肉鋪老闆吧？&rdo;

程謙道：&ldo;哪兒能呢？神不知鬼不覺，沒驚動任何人，等我把老本挖出來就去給他們送錢。&rdo;說著拿起鋤頭，到院牆角的狗舍下刨了起來。

程珊本打算去廚房幫忙，見狀實在好奇不已，湊去了程謙近旁，這才想起程謙提過，曾把人生的第一桶金埋在了狗舍下。

程珊嘖嘖嘆道：&ldo;爹啊不是我說，人生第一桶金，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把它埋在狗舍下，咱家又不是沒有老槐樹。&rdo;

程謙搖頭道：&ldo;套路不可取，埋樹下，搞不好現在已經被人挖跑，你們娘倆就得跟著我喝西北風了。&rdo;

程珊見狀也搜羅出一把鏟子，父女倆你一下我一下地刨開狗舍，一陣陳年臭氣襲來，漪娘都被引了出來，見狀無奈搖頭，執帕掩唇偷笑，正望著父女倆出神之際，忽聞近旁也響起一聲輕笑，漪娘轉頭，見韓珞也在旁邊看熱鬧，望向程珊的目光殷殷而不自知，漪娘不禁柳眉微蹙，再看女兒時，便多了幾分憂慮。

飯時，韓珞象徵性地動了幾筷子，而後便靜靜坐在那裡，端謹謙遜得彷彿還是那個初入程家的西席。程謙夫婦小心翼翼同他寒暄，程珊卻絲毫不覺，嘰喳不停，四人中又只她一個吃貨，一頓飯把程珊忙得忘乎所以。

不多時，韓珞似乎也看出了程謙夫婦有些拘束，起身告辭，程珊滿臉的失望：&ldo;師父要去哪裡？你不陪我們去虎狼城嗎？&rdo;

&ldo;珊兒不要胡鬧，&rdo;漪娘道，&ldo;護法大人自有要事在身，怎能因你耽擱？&rdo;

程珊悶悶放下筷，起身道：&ldo;那……那我送師父出城吧。&rdo;

韓珞罕見地十分耐心，不疾不徐地走出程宅，步行入了洛城主街。此時還未過醜時，家家戶戶緊閉門窗，整個洛城尚在沉睡之中。程珊悶悶不樂地跟在韓珞身邊，百無聊賴之際，突然抬頭道：&ldo;師父，我能問你個問題麼？&rdo;

韓珞側頭看她：&ldo;先說問題，我再告訴你能還是不能。&rdo;

程珊忽然低下頭，抿著嘴，神色莫名糾結，似乎鼓了半天勇氣，抬頭問道：&ldo;師父，你娶過妻嗎？&rdo;

韓珞腳步一滯，神色未變，卻沉默下來，正在程珊心中忐忑，懷疑自己已惹他生氣的當口，韓珞聲音無波無瀾地響起：&ldo;你打探這個幹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程珊撓了撓頭，自己也有點迷糊，&ldo;就是……我總得知道我有沒有師娘吧？&rdo;

韓珞平靜道：&ldo;沒有。&rdo;

&ldo;哦。&rdo;程珊心裡一時說不出什麼滋味，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