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高潮(第2/2 頁)
三當家此刻正在刑部喝醒酒湯。\"林恆劍穗上的珍珠液突然滴落,在青磚地面暈開東南向的箭頭,\"宋老闆方才從槐葉巷趕來,可瞧見巷尾松樹新添的劍痕?\"他尾戒的狼頭咒文泛著暗紅,與密信烙痕如出一轍。
蘇婉腕間銀鏈忽如靈蛇竄出,捲住鎏金木箱底層的賬冊。
浸過珍珠液的紙頁遇風即顯硃砂印,商戶們圍攏時帶起的氣流裡,浮動著二十年前陳記米行的稻穀香。\"慶隆十二年霜降,宋記米倉進賬八百石新米。\"她指尖撫過賬冊邊緣的茶漬,\"那夜陳記米行十七口葬身火海,火油裡可摻了雪鹽?\"
窗外的金絲雀突然撞向籠柱,羽翼掃落籠底晶亮的鹽粒。
宋老闆踉蹌著要去抓那飄落的賬頁,卻被林恆劍柄震落的瓦片劃破袖口。
半塊殘瓦正嵌著\"宋記監製\"的戳印,與他腰間掛著的商行令牌裂痕嚴絲合縫。
\"當年啞巴船工吞進肚的,可不只是雪鹽。\"蘇婉將最後一滴珍珠液傾在商會廳堂的沙盤上,京城水系頓時泛起幽藍熒光。
代表宋家貨倉的木牌接二連三沉入\"護城河\",每沉一塊就有商戶撕碎契約扔向宋老闆。
林恆忽然按住腰間震顫的佩劍。
蘇婉瞥見他尾戒咒文正順著劍鞘裂紋蔓延,在青石地面烙出半幅北狄圖騰。
這異狀轉瞬即逝,卻讓她想起三日前暗巷裡,那些淬毒弩箭的箭簇也刻著類似的狼頭紋。
\"你們以為扳倒我就能高枕無憂?\"宋老闆突然癲笑出聲,發冠歪斜著露出耳後陳年烙傷,\"當年北狄人要的可不是區區雪鹽——\"他染著丹蔻的指甲猛地抓向蘇婉,卻被銀鏈絞住手腕,珍珠液滲入傷痕竟騰起腥臭煙霧。
商戶們驚叫著退到廊下時,蘇婉已掀開沙盤暗格。
浸泡在珍珠液中的密信遇空氣便顯形,刑部硃批與北狄狼印重疊處,漸漸浮出半枚王府私印的輪廓。
林恆的劍穗無風自動,尾端珍珠液突然凝結成冰,將宋老闆最後的嘶吼凍在喉間。
當巡防營鐵甲聲撞碎暮色,商會的青磚地已落滿雪鹽與血沫。
蘇婉倚著鎏金木箱輕撫銀鏈,看林恆用劍尖挑開宋老闆染血的外袍——裡襯密密麻麻縫著各家商戶的隱私,浸泡珍珠液後竟拼出半幅皇宮暗道圖。
\"明日京城茶館的說書先生,該有新故事了。\"她笑著接過小福遞來的熱茶,餘光卻瞥見林恆正用尾戒摩挲劍鞘裂紋。
那本該癒合的傷口不知何時又滲出血珠,混著珍珠液在劍身畫出詭譎的符咒。
三日後慶功宴上,當十八位商戶舉著契約湧來時,蘇婉腕間的銀鏈正在月下泛著奇異藍光。
新送來的貢品箱裡,南海珍珠浸泡的液體竟能讓墨跡倒流顯形。
她笑著飲盡杯中酒,忽然發現林恆獨坐在飛簷陰影裡,指尖正將一粒雪鹽碾成閃著咒文的齏粉。
夜風掠過他未束的髮梢時,蘇婉看清那縷銀髮裡纏著根極細的紅線——與三日前北狄刺客箭尾的硃砂線,分明是同一種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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