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蘇婉遇困:背叛者的洶湧反撲(第2/3 頁)
,甜膩香氣裡混著絲若有似無的沉水香。
暴雨傾盆而下時,朱雀大街的石板路上漂浮著無數紙屑。
蘇婉的油紙傘被風吹得翻轉,傘骨上她親手題寫的\"步步生蓮\"已模糊不清。
驚雷劈開夜幕的剎那,她望見刑部衙門的燈籠晃過街角,抬轎小廝蓑衣下露出半截繡著金線的袍角——那針腳分明是林恆常穿的勁裝款式。
雨幕深處傳來打更人沙啞的吆喝,蘇婉攥緊傘柄轉身沒入暗巷。
她沒看見轉角轎簾掀起的縫隙中,半塊殘缺的玉佩正懸在流蘇穗子上搖晃,玉佩邊緣還沾著銀盆裡未洗淨的灑金箋碎末。
暴雨將蘇婉的紺青披風浸成墨色,她望著林恆的轎輦消失在街角,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雨水順著傘骨淌進後頸,冰涼觸感讓她想起去年上元夜,林恆用溫熱的指尖替她拂去髮間落雪的模樣。
那時他掌心還留著練劍的薄繭,此刻卻隔著漫天雨簾變得遙不可及。
\"姑娘!\"小福舉著油紙傘跌跌撞撞追來,懷中揣著被雨水打溼的賬本,\"宋記茶莊這個月突然多了三船暹羅青瓷......\"話未說完,蘇婉已扯過賬本疾步走向巷尾當鋪。
月光掠過她髮間搖晃的銀步搖,在青石板上投下細碎的影子,像極了林恆送她及笄禮時,那支摔碎在雪地裡的翡翠簪。
三日後。
蘇婉將鎏金算盤撥得噼啪作響,算珠碰撞聲驚飛了簷下的雨燕。
她盯著漕運司新送來的通關文牒,忽然用銀剪挑開火漆封口——夾層裡藏著半張灑金箋,正是她當年謄抄《茶經》用的薛濤箋。
箋上硃砂繪著歪斜的商船圖案,船帆處赫然印著宋老闆私章的半邊紋樣。
\"姑娘,林侍衛在庫房查賬。\"小福捧著新沏的君山銀針進來,茶湯裡飄著片殘缺的海棠花瓣。
蘇婉握筆的手微微一顫,墨跡在賬冊上暈開銅錢大的汙漬。
她想起昨夜經過林恆書房時,窗紙上映出兩個交疊的人影,其中那個戴著青玉扳指的手,分明是商會副會長。
更鼓敲過三更,蘇婉裹著素錦斗篷摸進商會地窖。
月光透過氣窗照亮牆角木箱,她撬開第三隻樟木箱時,濃烈的沉水香撲面而來。
箱底整整齊齊碼著三十個青瓷罐,罐底火漆印著相府獨有的蘭花紋——正是當年嫡姐嫁妝裡失蹤的那批貢品。
\"蘇掌櫃好興致。\"陰惻惻的嗓音驚得蘇婉倒退半步,宋老闆舉著燭臺從陰影裡轉出,火光照亮他腰間新換的羊脂玉佩。
蘇婉瞳孔驟縮,那玉佩上殘缺的流蘇穗子,與雨夜轎簾外晃動的飾物如出一轍。
翌日清晨,西市十八家綢緞莊同時掛出\"清倉\"水牌。
蘇婉站在自家布莊二樓,看著夥計將雲錦成匹拋向喧鬧人群。
忽然有馬蹄聲破開晨霧,漕運司的官兵如黑雲壓境,將寫著\"蘇\"字的貨船團團圍住。
\"奉旨稽查走私。\"為首的將領揚起手中公文,陽光照亮他腰間佩刀——刀柄纏著的玄色絲絛,分明是林恆昨夜系在腕間的款式。
蘇婉扶著雕花欄杆的手指節發白,她看見宋老闆正在對街茶樓搖扇輕笑,茶盞裡漂浮的海棠花瓣紅得刺目。
暮色四合時,蘇婉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賬房。
月光爬上案頭摔裂的冰裂紋筆洗,水中倒影晃出林恆教她執筆時的場景。
她突然抓起硯臺砸向牆面,飛濺的墨汁中,藏在博古架暗格裡的檀木匣應聲而落——匣中那方染血的\"蘭\"字井磚,正滲出暗紅的水漬。
打更聲掠過屋頂時,蘇婉已換上夜行衣。
她摸到宋宅後院牆根下,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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