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崑崙之巔(第4/4 頁)
快樂,無有猜疑的心,如果可以這樣走下去,心不會疲憊,心不會累,如果可以攜手那該多好。趙碧兒忽回頭見到袁承天正痴痴然看著自己,那神情說不出的依戀。
趙碧兒見到這情形焉有不動心。袁承天玉樹臨風,嶽峙淵嵉的樣子讓人難以捨棄。不知為什麼自從見到這位小師弟,冥冥之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要說在那裡見過又實實在在說不上來,也許喜歡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可惜月老偏偏牽錯線,有情人難成眷屬。月光灑在袁承天俊逸的臉,那種浩然正氣由內而發,讓人看了如此親切可愛,有時他木訥不善言辭讓人生恨,不通世務,不會巧言令色哄女孩子開心,彷彿一個實實在在木頭人,可是他內心是肝膽熱腸,他倔強不屈的脾氣很難改去,有時他也想改一改這毛病,可是總是失敗,大抵是江山易改,秉性難易。
崑崙之巔,雖也覆蓋些許白雪,但是難掩春意昂然。天水之泉是一個很大的山頂湖泊,清可見底,月夜之中寂靜無聊,有一種與世千古隔絕的況味。晚間湖中沒有水鳥嬉戲,白天是有的。湖左邊是一條山道,通往崖邊,那裡有一大片花海,滿是盛開杜鵑花,奼紫嫣紅,讓人有些迷離感覺此處不是人間,而是天上。花海之中有一片空地,立有香冢,冢上是一叢叢杜鵑,冢前立有石碑上書:莊夫人夢蝶之香冢。
趙碧兒趨步進前,撲通跪下拜了幾拜,說道:“孃親你在那世還好麼?碧兒這十年之中好想念你!”袁承天這時在站在她身後,心中詫異,道:“師姐,這是你娘香冢,她己不在人間了?可是今晚與你同行的不是你娘麼?”趙碧兒收住傷心,道:“現在的孃親不是我親孃,是我爹後來娶過門的。我娘己去世十年,這十年之中我對她的想念從未斷絕。有時會在夢中驚醒,枕巾溼了大半,別人以為我崑崙派掌門的女兒風光無限,可是內心的無奈誰也無法排除。”袁承天不由自主握住師姐柔弱無骨的手,道:“世間有我,你莫怕!”趙碧兒卻不掙脫,看著袁承天大大有神,總是不苟言笑,傷感憂鬱的臉道:“你答應我這一生一世不離開我?”
袁承天神思迷離,喃喃道:“大師姐你這樣可愛,如若將來誰欺侮你,我定當以命相搏。”趙碧兒用手掩住袁承天的口,低羞道:“我不要你說這樣話,只要每天能見到你我就開心。”袁承天呼息熱烈,竟搬動碧兒的肩臂,要攬入懷中。趙碧兒心中跳動,並不相拒。在這個月明如夜,清靜無為的山頂,兩個人都有些忘情了。忽地夜色濛濛中傳來一聲低沉渾厚的咳嗽聲,在靜靜的夜中讓兩個人吃了一驚,慌忙分開,四下看去不見有人。兩個人懷疑耳朵聽錯聲音,可是適才那咳嗽之宣告明是人發出,可是抬頭不見有人,花樹未動,四下靜闃無人,便起身走出花海。
這時山頂起了風,吹動趙碧兒的衣裙,彷彿是一個白衣仙子在翩翩起舞。袁承天看了看中天的月,時候不早了,兩個人離開這下山而去,此時彼此神情沉甸甸,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感覺。回首看,才發覺這崑崙之巔氣象萬千,雲氣繚繞,彷彿是仙山。
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回到住處,因為心有所騖,便不太關心身外之物。袁承天見寧兒依舊呼呼入睡,便挑了挑油燈,支頤想事。可是眼前腦海盡是趙碧兒的倩影,怎麼也抺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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