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又見嘉慶(第2/7 頁)
難道他見采薇姑娘相貌脫俗,便心生移情別戀?再抬頭袁承天已消逝在蒼茫夜色中。
次日杲杲日頭升起,普照著這山寨,只見山寨遍插旌旗,山中嘍囉人人喜笑顏開,因為不日他們的寨主便有了山寨夫人,相貌美豔是個標緻女子。只是袁承天心中卻沉甸甸,思量如何救采薇姑娘脫困,一同前往京都。
晚間他又來到地牢,此次已不需要那楊聰同來,因為上次有楊聰陪同,已將這地牢訊息機關記於心中,此次而來便輕車熟路,不需他同來;而且他對楊聰的所為心生厭惡,可是又不能宣之於口,隱忍心中不吐不快,今次自己獨來反而可以和采薇姑娘說話,無他反而自由,有他反而礙事。
采薇姑娘精神已較昨日大為好轉,見這黃髮祥又來,便有些不奈煩,雖然昨日他施手將自己從心魔亂起之時救轉,可是他終究是這臥虎寨的惡人,因為在寧古塔大城之時也聽人說起這臥虎寨山賊的惡行,專一剪徑殺人,不做好事,所以在采薇眼中他們都是惡人——他之所以救轉自己是別有用心,大抵是他寨主怕自己死了,他們好夢成空,娶不得她做寨主夫人,是以才出手相救,並不是安著什麼好心。
袁承天見采薇姑娘冷若冰霜,看見自己一語不發,彷彿是不世仇人;情知他將自己當做山中賊人,也不以為怪。采薇見他走來,徑直坐在自己身前,覺得神情怪怪,怒斥道:“你幹嘛?”袁承天見她緊張,忽覺好笑,但是忍住沒有發聲,好一會兒才說道:“采薇姑娘再過幾日,管寨主便要娶你做山寨夫人。”采薇道:“要你多事,你們還不都是惡人,又分什麼彼此?”袁承天道:“世間盡有好人,亦有壞人。”采薇見他說話突兀,道:“豈難道你是好人?”袁承天道:“世上之人,誰無過錯?那有什麼聖人?聖人也不完全是十足的完人。”采薇不以為是,幽幽說道:“我義父一生俠義為懷,每每排難解紛,義所當為,可是今時今地,人鬼殊途,你說世間神明何在?為什麼不保佑好人一生平安,卻讓好人冤死豺狼笑,他又做得什麼天?”袁承天見她神情慼慼,清淚兩行,說道:“世間盡有,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君子坦蕩蕩,行於天地之間,無所畏懼;而小人長慼慼,每每於暗室心頭有亂鬼,此所謂與君子爭天下,莫與小人論長短。”
采薇冷笑道:“你是君子,抑或還是小人?”袁承天道:“是君子亦是小人,人人心中有魔,而不自知,一念成魔,一念成道!有時殺人,有時行善,其實世間之人無所謂好壞。只要是心無所虧也就是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也!”采薇道:“你還不要走?”袁承天道:“我為什麼要走?”采薇姑娘孰未料到他說這話,氣得無以復加:“你……”再也說不下去。袁承天這時收起頑皮,說道:“采薇你莫惱,你看我是誰?”他扯下人皮面具,赫然一張俊逸的臉出現在她面前。采薇用小手捶袁承天肩臂,喜極而泣道:“袁大哥,你真壞,捉弄人,徒讓采薇傷心擔憂。”袁承天為之一怔,便要問你傷心擔憂什麼?但想想不對,此時也不是問這話的時候,便不再說話。
袁承天本要攜她同去,奈何采薇近來體虛無法走路,那麼現下也不再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繁文縟禮,索性負她在背後,走出地牢。外面山風吹來,采薇頭腦不再渾沌,神情目朗,只見山石之間無名之花正盛開,搖拽多姿。忽然對面急匆匆走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楊聰。原來晚間他閒得百無聊賴,便喝了幾盅酒來尋袁承天也就是易容的黃髮祥說話,只見大屋空空,心中起疑,心想:莫不是又去了地牢,看望那采薇姑娘?想到此處恨得牙癢癢,心想:好你個黃髮祥,見色忘友,忘了昔日夥伴的潑天恩情,真是豈有此理。他心下生恨,一路尋來,不意正撞見袁承天要帶這采薇姑娘下山。因為袁承天雖拿去人皮面具,可是衣服卻是黃髮祥,所以黑夜之中影影綽綽,看不清楚。楊聰遠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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