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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則一人一騎,晝夜不停,趕往信都城外報信。
這個訊息極大的震動了孫循等人。
「陛下。」少年唇瓣抿得發白,趴在地上砰砰磕了數個響頭,「是臣無能,叫王后被賊人所虜。臣知曉雖萬死難辭其咎,單憑陛下發落,臣絕無怨言!」
牧臨川並未有多大的反應,他靜靜地聽完了他的話,就叫人把他給帶了下去。
隨後便轉動輪椅,面向孫循與焦涿,說了一句話。
「孤要回上黨一趟。」
孫循是知道這小瘋子看重陸拂拂的,不由皺緊了眉,暗道一聲不妙。
焦涿雖也能理解,到底是不以為然。
女人如衣服,這王后救不回來也就算了,若救回來才麻煩。不如對外只推說病死了,還能另娶幾個姿容美麗的新人。
當然這話焦涿是不好意思說的,他咳嗽了兩聲,擰緊眉不太贊同。
「陛下,如今幷州和冀州正在打戰,陛下孤身一人返回幷州怕是不安全。」
「不如這樣,臣這就派兵去上黨幫著找王后。」焦涿蹙眉斟酌道,「好叫陛下知曉,今日這信都之戰已到了緊要之處,離不開陛下在此坐鎮。」
牧臨川好說歹說都是名義上的主帥,兩軍交戰之際,主帥卻跑了,哪怕事出有因,對士氣的打擊也不小。故而,焦涿不論如何都不贊同牧臨川為了兒女之情,棄信都於不顧。
焦涿一開口,孫循也表現出了贊同之色,當然他這也是為了好騰出時間來處理孫英那混小子鬧出來的破事兒。
牧臨川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此時天才微明,滹沱河河畔靜蕩蕩的,唯餘星子幾點,寒潮隨波往岸上拍打而去。
牧臨川神色平靜得幾乎令人髮指。
如今他也唯有平靜。
曹九帶來的這訊息甚至令他有些茫然和困惑。
他無法想像陸拂拂竟然會失蹤。
輪椅碾過了冷硬的凍土,印出道道轍痕,他眼裡泛著紅血絲,目光淡然到了極點。
第二天,漠然地忽視了焦涿與孫循一干人等的建議,帶了同樣勃然大怒的石黑逕自回到了幷州,一回到幷州,得到留守的黑甲佛圖傳來的訊息後,便直奔丁府。
在丁府家眷駭恐驚懼的視線中,一刀斬下了丁慈的頭顱,提頭離去。
孫景那廂剛下定了決心,這廂就看到了牧臨川像來索命的厲鬼一般,披著一肩風雪,神情疏冷地出現在了他門前。
他路上沒合過眼,眼下青黑,間白的烏髮上也凝了冰花,身上的血跡結成了冰稜,可他偏偏耐住了。
孫景驚怖交加地看著他,都快瘋了。
他想不到牧臨川怎麼會突然就出現在了上黨?!他不是在信都嗎?
他目光驚疑不定地從他身上掃過,這才發現牧臨川手上還拎著個什麼東西。
是個鮮血淋漓的人頭。
是丁慈的人頭!!
丁慈雙目圓睜,明顯是在錯愕之中被斬的腦袋。
孫景見狀,終於默然無言,渾身癱軟跪倒在了地上。
牧臨川看到了他,嗓音低而沉:「郎君久違。」
泛青的唇瓣動了動,將手上的人頭砸到了孫景腳邊。
孫景終於忍不住,伏在地上失聲道:「陛下!陛下饒命。」
「郎君緣何要孤饒你一命?」牧臨川漠然地俯視著他。
孫景張了張嘴,自知失言,不敢再說什麼,只伏在地上連連叩首不及。
「……僕、僕萬死,是僕將王后的訊息不小心走漏給丁慈這小兒的。」
死人不會說話,孫景看了一眼丁慈死不瞑目的頭顱,便不敢再看,又趴在地上繼續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