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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魂立刻不見了七魄,徒勞地張嘴想要大聲呼救,卻「嗚嗚」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枕頭微微偏移間,只依稀瞥見了少年輕薄冷淡的眉眼,像雪。
悶死一個人遠比想像中吃力。
中間,韓媼或是昏了,他移開了枕頭,對方又咳醒了。
他眼疾手快地又摁了下去,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在他手底下掙扎,徒勞地揮舞著胳膊,像溺水求生。
這是一場對抗求生意志的拉鋸戰。
保持著這麼一個動作,過了十幾分鐘,牧臨川這才鬆開了手,看向了已然沒了生息的老婦。
隨後叫了家僕進來,把榻上蹬了腿斷氣的屍身給抬了出去,送到女郎那兒。
這一連串做下來,神情坦然,毫無遮掩之意。
雨下得大,等家僕們慢吞吞地踏進外間,看到的便是韓媼青白的屍身和漠然地坐在榻上的少年。
屋外風雨瀟瀟,屋內這一眾家僕遍體生寒。
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韓媼為人一向張狂,想來這回是踢到鐵板上了。
這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平日裡怠慢的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就因為那位陸王后好說話,天子這位聽她的話,便想當然地以為天子沒有脾性,這一對少年帝後都是好拿捏的角色。
眾人何曾見過這等陣仗,早就嚇得魂不守舍,哪裡敢反駁,冒著雨,就將韓媼抬去了。
那廂,辛靈正靠窗夜讀。
忽而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有人冒著雨沖了進來,神情慘白頹然,指著院子裡模模糊糊的一團黑影,上氣不接下氣道:「女、女郎,陛下叫人送來……送來一樣東西。」
一柄桐油傘如朵花一樣,「啪」地自辛靈頭頂撐開,侍婢替女郎撐著傘,急急忙忙地跟上了辛靈的腳步。
夜雨傾盆,將院子裡的庭樹澆洗得一塵不染,雨水順著傘簷滴滴答答往下落。
一陣寒風吹來,將傘面吹得左右欹斜。
搖曳的光影照耀出地上早已冰冷的屍身。
幾個家僕牙關咯咯直顫,也不說話,就惶惶地盯著辛靈看。
老婦明顯已經斷氣多時了,雨水在其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四下橫流。
饒是辛靈再不喜歡韓媼,此時乍見韓媼的屍身,也不由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女、女郎!」身旁打傘的侍婢一聲驚呼,慌忙伸手架住了辛靈的胳膊肘。
兩眼一花,辛靈勉強撐住了身子,從齒縫裡一字一頓地擠出來幾個字。
「是何人所殺。」
「據、據說是陛下悶死的。」家僕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戰戰兢兢地嘶聲道。
辛靈震悚地抬起眼。
少年那低眉剝蟹的畫面尤歷歷在目。
她駭然地睜大了眸子,幾乎無法將韓媼的死與記憶中那個少年聯絡在一起。
闔了闔眼,穩了穩心神,辛靈強打起精神,替人安排後事。
她雖不喜韓媼,但她畢竟是她乳母,死得又是這般不清不白。
「韓媼死在陛下那兒,總要討個說法。」點了兩個侍婢,又幾個人高馬大的家丁隨從,辛靈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你們隨我去北屋。」
北屋燈火未滅,似乎早已等著她上門興師問罪。
作者有話要說:1出自《隨園食單》
安利一下自己下一篇接檔文《喜春來》!小暴君完結之後寫這個!大家點個收藏唄qaq文案:張幼雙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第二天,她醒來後才發現自己穿越了,身側還躺著個男人。
慌亂中,張幼雙只能收拾收拾趕緊跑,只是從此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