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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英不動聲色地瞥了陸拂拂一眼,卻見這位少女王后,脊背挺直,眼神晶亮,微微笑著,眼睫眨也不眨一下。孫英微露錯愕,心中一凜,心底緩緩漫開一陣冷意。
這對少年帝後可真是……夫妻相。小小年紀,都非易於之輩,心狠手辣至此。
看向孫循,孫英憂心忡忡。只可惜阿父他為人太過張狂自信。
實際上,拂拂臉都快笑僵了。
內心欲哭無淚。
操、操啊,又殺人。
人的承受能力果然是與日俱增的,她現在竟然能面色不改,還保持微笑注視這罪案現場了。指不定,哪天她興許就能跟貞子、伽椰子之類的怨靈正面掰頭而不改其色。
卻渾然不知自己在眾人眼裡的評價已成了個「一樣歹毒的小妖女」。
帝後來投,孫循大喜過望,躬身親迎,自刺史府中,設宴招待。
酒還未過三巡,牧臨川這個空頭皇帝,便臉不紅心不跳,厚著臉皮封了孫循一個鎮東大將軍的名號。
孫循心中不屑,表面上卻一副大喜之色,忙快步離席,以頭扣地,大禮來謝。
一番君臣親親熱熱之後,酒酣耳熱之際,孫循這才醉醺醺的吐明瞭用意。
眼神卻十分清明。
「聽聞陛下有一支親兵?」
未等少年回答,便狀似大方般地又拊掌大笑出聲。
「陛下不如將他們招來,我刺史府定好生招待諸位將士。有諸位精銳猛將在側,又有我幷州軍輔佐,料想那些宵小也不敢再來犯。」
「正好,也叫我幷州軍瞧瞧天子赫赫皇威,叫他們好生學著點兒,別整天懶懶散散,每沒個正形兒。」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牧臨川嘴角噙著抹盈盈的笑意,十分給面子地也拍起手掌大笑起來,「好好好,愛卿此言甚合孤意。」
觀其形容,面色紅,眼兒媚,明顯是喝多了的模樣。
孫循眼裡露出幾許自得之色,聞言哈哈大笑,這回笑得倒頗有些真情實意。
……
孫循這座刺史府,可謂極盡奢華,當中多有逾制之處,但見崇閣巍峨,巍然上逼雲霄,府上奇花爛漫,一帶玉溪穿屋而過,微風徐來,清流生韻,別有一番琳琅意趣。
縱觀整座府邸,雖建於蒼茫雄渾的西北幷州,卻當真如閬苑蓬萊一般。
然而牧臨川全當作沒看見,眼睛眨也不眨,孫循本也不甚記掛在心,只是嘴上笑著說這刺史府太過寒酸,望陛下見諒,待事畢定要另修一處行宮。
如今寄人籬下,也不好挑剔什麼,實際上,對於目前的住處,拂拂已經十分滿意。
孫循大手一揮,面子上做得足夠,特地騰出了刺史府中最大的一間院子,供二人居住,又撥了幾十個侍婢家奴貼身伺候。
拂拂卻一點兒沒覺得有多開心,一想到後面要跟孫循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她就頭疼。
第二天天還未亮,便有侍婢進屋傳話道,孫循正室劉夫人,攜孫家女眷上門請安,拜見王后。
拂拂沒辦法,只好強打起精神來,請人進來。
雖說是王后,可拂拂心裡也清楚,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個空頭王后,人家特地來請安,千萬不能怠慢了人家。
孫循的正室劉夫人,是個實打實的丰神綽約的美人兒,梳高髻,氣態高華,嫻靜動人,裙衫稠疊下墜,衣帶飄舉。一舉一動,無不如尺子丈量出來般的好看。
三言兩語寒暄過後,便吩咐身後的女眷們前來見禮。
孫循後宅人不算多,除了夫人劉氏,另有妾室宋氏。
這顧盼生輝,眼角生淚痣,笑容明妍大方的想必便是宋氏了。劉夫人溫婉大方,宋氏綺麗明艷,倒是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