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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安然沒在他靠上去之前出聲提醒。
恨秦慕言與顧炎的事不關己。
恨汪井荃、汪井坤的勢利。
魯江覺得,這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在看笑話,獸人沒了健全的四肢還有什麼用?安然說他運氣好,只癱了下半身,殊不知魯江這時候恨不得他癱的是上半身。腦子壞了才好,一了百了,哪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他也是有抱負有尊嚴的戰士,什麼都還沒實現就廢了,魯江怎麼甘心!
魯江不甘心,安然也不忍心。
他就側坐在秦慕言的背脊上,眼睜睜看著魯江的兩個同伴拋棄他,看他掙扎著離開樹幹,腿上被刺了一刀,血一直沒止住,已經在匯了一大灘滲進泥土裡。剛剛逃命的時候魯江也不曾這麼狼狽。
他是拖著腿用雙手一點點爬開的。
他是地階七級的獸人戰士,他本來應該有美好的未來,現在卻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苟延饞喘。獸人戰士的尊嚴完全喪失了,魯江卻不得不繼續爬下去,活著才有希望,雖然很慘,他還是想要活!
若是魯江直接中劇毒死了倒還好,他現在這模樣,不甘絕望,安然就想起了過去沒有一點尊嚴,像哈巴狗一樣討好唐墨的自己。那些遭遇是死去安然的經歷,他卻能體會到其中深深地絕望。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能給魯江任何幫助,麻煩一旦接過手就會變成責任,安然雖然算是半個藥師,他絕對沒什麼醫德。
救人殺人全憑內心。
他不願意就一直隱恨著自己的白眼狼,卻又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魯江被所有人拋棄孤零零死在嘯月之森。安然也是曾被所有人當成爛泥一樣對待,他知道那樣的苦楚。從前安然是天生的廢物,尚且會不甘心,魯江現在的狀況絕對比他要更淒涼。
人都是趨炎附勢的。
安然嘆口氣,從秦慕言背上跳下來。他伸手拍拍秦慕言的豹子頭,道:&ldo;等我一下。&rdo;說完小心翼翼的往林子裡走去。非獸人在嘯月之森裡落單有多危險,不用人提醒秦慕言就知道。安然剛往裡走,他就想要跟著去。安然彷彿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走了幾步就回過頭來,瞪秦慕言一眼,道:&ldo;你留在這兒看著他們,別碰這裡的任何東西,若是出了事獸神阿瑟斯也救不了你們。&rdo;
安然只想找一味特效止血草,他並不打算為魯江蒐集材料煉製涅槃丹,也不打算再從空間裡拿出特效的藥丸子,很多的人,可以共患難,不能同富貴,安然顯露的已經夠多了,不可能為了魯江甘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那些藥丸子太神奇,少量的幾顆還好,讓人知道他能批次生產,日後就沒有安寧日子了。
且說,他這樣做並不僅僅是不忍心,更重要的是,魯江的鮮血已經讓密林蠢蠢欲動了,沒有人比安然更清楚這片林子有多危險。放任它繼續流下去之後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是安然想要看到的。
止血草這樣的東西,在嘯月之森還是很常見的,尤其在危險的地方。這似乎是一種叢林法則,越危險的地方越能找到好東西。止血草雖然算不得什麼好東西,長在這裡也是為了方便補給。在這一片中招的獸人實在太多,魯江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若是不能立刻處理,麻煩就要來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樹出現,靠一下就讓你身中劇毒?
這樣的樹表面上看起來與別的並沒有多大差異,他是在剛長成小樹苗的時候根系被地底下的一種血蛭纏繞包裹,長此以往,血蛭代替了樹木的根系在地下吸取微生物。這個時候他們也還是正常的,可是,一旦這種變異的樹木附近染上鮮血,血液被血蛭吸收,樹木就會開始發生變異。
第一次吸血之後會變成笑口常開。
說是毒藥還不如說是一種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