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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就沒看了。
然後,下一刻,眼神順勢掃向809。
門是半關著,只剩下一條縫。
秦臻站在門口,風吹動門扉,她原以為809裡只有秦池一個人,卻沒想到,裡頭不止她一人。
還有個——
年輕的男人。
他正在用手撫摸著秦池的背脊,一下下安撫,而秦池窩在他的懷裡,病床上被子翻開,稍微凌亂。
男人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秦池。
她沒有看到年輕男人的臉,只看出他穿著一身運動服、休閒褲,手腕上戴了一塊手錶——秦臻對名牌不熟悉,但她猜測,這塊款式精緻的石英錶應該很貴,她見過秦餘海在外時總戴一塊相似的表,價值有幾十萬。
這塊肉眼看上去,要更華麗點。秦臻盲猜,肯定要比秦餘海的貴。
走廊嘈雜,總有醫護行走的聲音,半開的特護單人病房裡,也時不時有家屬給病人遞水,交談。
在這種環境音中,她的存在很容易掩蓋。
病房裡的氣氛很奇怪。
秦臻靠在牆邊,抱著手臂,默默地看。
秦池像是一隻柔軟無骨的小貓,埋在男人的懷裡,她整個人是叉腿坐在他的膝蓋上的。
兩條細細的胳膊從他身邊滑下,手腕蒼白,指尖泛粉。她穿著病房裡的一次性拖鞋,因為踩不到地,拖鞋也掛不住,搖搖晃晃地勾著,現在是春天,病人總被醫護囑咐要多穿、穿得厚實。
秦池穿了一雙短襪,雪白色,簡單質樸,沒有別的花色。
短襪不長,所以露出了細嫩的腳踝,血管的顏色是青紫色。
她在男人的懷裡安靜地閉眼,完全沒注意到外面是否有人。
房間裡微風吹拂,門又開了點縫兒。
忽地,男人用手把她的臉從懷裡騰出來。
用寬厚的手掌,把她閉著眼的臉,從額頭到鼻尖,再到下巴尖尖,逐一摸過去。
像是在摸家貓,從頭到尾巴尖,順著毛擼。
家貓發出迷惑人類的甜美咕嚕咕嚕聲。
——秦池依舊閉著眼,任由他摸,神情無疑是愉快的。她舒展著眉眼,眼睫濃黑,容顏清麗,病氣依舊濃鬱,可在他的安撫下,好像也褪去不少。
摸完以後,繼續摟著。
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只默契十足地陪伴彼此。
從秦臻到這裡,足足十多分鐘,男人只顧著摸她——要說動作是不是情·色,那倒不至於,畢竟他沒有掀開她衣服,但這些動作肯定是親密無間的,不會是普通朋友該有的距離。
摸臉,摟抱,安撫脊背。
成年男女,也就只有情侶才會做到這個地步。
秦臻遲鈍地想:秦池有男友嗎?
秦餘海、許晴枝沒說過有,而她也不知道。
今天正巧遇上,秦臻得出一個結論:眼前這個男人,一定就是她的男友了。
看這衣著,運動服、休閒褲,年齡在二十出頭,大機率是她的同學或者校友。
秦臻想著,抱著手臂繼續看病房裡發生的畫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懷著怎麼樣的心思來,看到秦池和男友恩愛的畫面時,心裡頭泛起的情緒算作什麼。
她想起了秦餘海、許晴枝當著她面惋惜的話:「要是她沒生病,就算不是親的又怎樣,怎麼說也在戶口本里。再過個幾年,就能找好物件嫁出去。」這嫁出去,自然就是所謂「聯姻」。
她討厭秦家父母對待婚姻的態度。
她討厭秦家父母對待她和秦池的態度。
一時間,秦臻莫名想知道,他們知道秦池有男友後是什麼反應?
她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