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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謝芸錦朝柳荷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柳荷也有些無奈,卻還是開口道:「去幾個人跟著她吧,要是迷路了就不好了。」
……
爬了一上午山,眾人又累又餓,決定在溪邊先解個饞。野雞味美,用最簡單的做法就可以調出它的鮮香,男知青們利落地放血拔毛,內臟全部掏乾淨放到一邊,打算做個叫花雞吃。
雨後土地濕潤,各種各樣的菌類從地面冒出頭來。謝芸錦不善廚藝,但貴在會吃,指使人起來也不害臊,讓他們放一些塞進雞肚子裡。
她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看著柳荷摘了一簇白色圓帽的菌子,百無聊賴地開口:「柳荷你最近是不是曬黑了?」
柳荷是那種長輩們最喜歡的長相,小家碧玉,淺淺一笑就十分溫婉。謝芸錦長得美,自己也喜歡美人,看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心情都愉快多了。
「有麼?」柳荷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興許是你白了呢,我看著和以前差別不大。」
怎麼可能差別不大?這時節的太陽有多毒辣大家都深有體會,再加上她們寧願貪圖涼快,赤著胳膊,回去後一點補救也不做,能不黑嗎?手臂的顏色都快成兩截了。
知道對方買不起自己用的香膏,謝芸錦也不提,語氣半是炫耀半是討乖地說道:「沒關係,我在藥房可是學了好多東西呢,等我出師了,就幫你做一個特製香膏,讓你抹了臉上又白又嫩。」
柳荷瞧她那大言不慚的模樣,沒忍住噗嗤一聲,怕大小姐惱羞成怒,又連忙正色,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真的啊?」
「當然啦!」謝芸錦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很多藥材不光能治病,也能美容養顏呢!像帶白字的白芷、白芨、白附子,光聽名字就很有用!」
這倒不是她從陳廣福那兒學來的,純粹是小時候臭美,外公沒辦法,只好跟她講了一些,但她耽於玩樂,一直沒機會試試。
聽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可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透著一絲不靠譜。一位女知青瞅了瞅謝芸錦嫩白的小臉,卻試探道:「也能讓我試試嗎?」
要麼怎麼說活招牌活招牌呢!謝芸錦的樣貌擺在這裡,饒是說出的話再荒謬,都會有人想——是不是用了和她一樣的東西,就能擁有她這樣的模樣?
有人捧場,謝芸錦當然高興,但這位女知青跟她不太熟,又和鄭敏敏玩得好,她囁喏兩下,最後一本正經道:「我要先給柳荷哦,有多的再考慮給你。」
像個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玩具的小朋友。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可能會覺得吝嗇又小氣,但換成那張臉和自然嬌嗔的神態,任誰也不會和她置氣。
女知青本以為對方會果斷拒絕,聞言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道——
謝知青好像沒有敏敏說的那般討厭了。
日頭漸漸高升,炙熱的陽光穿過林間縫隙投在溪面上,潺潺的流水波光粼粼。
「他們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是真迷路了吧?」
謝芸錦蹲在埋叫花雞的土堆旁,好奇地用樹枝戳了戳,撲面而來的熱氣令她縮了回去。聞言,她拍拍手上的灰,滿不在乎地說道:「說不定捉到野兔躲起來吃掉了唄。」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位男知青喊:「回來了回來了!」
謝芸錦轉頭,卻見剛才離開的那幾人臉色都有些奇怪,尤其是鄭敏敏,神情灰敗如喪考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你們咋了?」有男知青好奇地問一同前去的馮和平。
馮和平看了眼謝芸錦,一臉欲言又止。
謝芸錦莫名其妙。
看我做什麼?
王水秀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散去,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