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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大男人,說這事兒多少有點尷尬,但謝芸錦不想再走動了,抿抿唇,終於還是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路昉動作一滯,還是那副表情,耳尖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謝芸錦輕咳兩聲,囁嚅道:「要是沒有的話,你去醫務室拿點紗布來好了。」
男人愣愣地點點頭,直起身眼神有些閃躲,走出幾步又停住,返回來斟酌地問:「要不要……讓軍醫開點藥?」
……
回來的時候,路昉拿了一個小紙包,以及從食堂帶回來的幾個鋁飯盒。
他把紙包遞給謝芸錦,然後出門等了會兒,直到謝芸錦換好開啟門才重新進來。
如今只有幾個北方大城市普及了抽水馬桶,好在戰士們自己修了管道,倒是方便了謝芸錦。
路昉將從食堂打來的飯菜一字排開,動作利落地揭開蓋子。軍營裡用料比國營飯店還紮實,滿滿當當的菜□□人的很,勾起謝芸錦的饞蟲。
她略微掃了眼,沒有重油大葷、也沒有辛辣的菜色,大多清淡溫補,最後一盒是黑褐色的紅糖水,像是剛做好的,在這樣的溫度下還隱約可以看見白色的熱氣。
有那麼一瞬間,謝芸錦覺得自己在坐月子。
偏生對方還要解釋:「我問了軍醫,他說你這幾天最好不要碰冷水,注意保暖。」
謝芸錦:「……」雖然很受用很感動但是這個天氣,她不貪涼就不錯了……
……
太陽落山之前,路昉將人送回了江渡村。軍綠色的皮卡在土路上平穩行駛,時不時被凸起的石塊或凹陷的土坑晃的上下震動,
謝芸錦雙眼耷拉著,沒什麼精神地托腮看著窗外,像只玩兒累了的貓,呆呆地在一邊順毛。
「謝知青!」突然之間,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漂亮的桃花眼漸漸有了焦距,尋聲探了探頭,正好路過路旁的孫桃枝。
謝芸錦:「……」她還是裝作沒聽見吧。
可惜天不遂人願,對方似乎鐵了心地要找自己,一直跟在車後「謝知青」「謝知青」地喊,路昉問:「要停車麼?」
「……停吧。」看看女主耍什麼花樣。
幸好有路昉在身邊,謝芸錦一下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果然可以抵消女主對她的影響。
孫桃枝氣喘吁吁地跟上來,看了眼路昉,猶豫道:「謝知青……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謝芸錦揚起下巴,抓著路昉的手不放:「他是我物件!我能知道的他不需要迴避。」
路昉垂眼看她,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緊繃感,一時間有些好奇。
為什麼看到這姑娘她會這麼緊張?
孫桃枝抿緊唇糾結了會兒,終究還是沒忍住說了:「謝知青,你是什麼時候看穿方向東這個人的?」
謝芸錦撩起眼皮,眸子裡掠過幾分意外。
「上回你說了那番話後,我一直忍不住去想,後來越觀察越覺得,以前是我自己的喜歡美化了他,真實的方向東遠比我以為的要差勁得多!」
她像是開啟了宣洩口般說了很多,謝芸錦一開始還有些震驚,後來慢慢就淡定了。
劇情是徹底崩壞了?女主都開始嫌棄男主了,這還怎麼繼續?
偏偏對方還在問:「謝知青,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得到教訓?」
謝芸錦沉默了很久,就在孫桃枝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那道清甜的聲音低低傳來,帶著一點冷意:「無論是誰,被人摧毀自己最驕傲的皮囊,都會崩潰吧……」
比如上輩子的她,從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變成淪落街頭的乞丐,失去了家世、樣貌、和自以為的愛情,短短十幾年間建立的自信與驕傲被打擊得不堪一擊。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