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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錦抬眼看他, 牙齒碾了碾嘴唇內側的嫩肉,心裡湧出一股衝動。猶豫片刻,她深吸一口氣道:「家中是有長輩行醫。」
老先生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聞言眼睛一亮,忙道:「方便讓我和他見一面麼?」
謝芸錦莞爾:「恐怕有些困難。」
老先生又是一通詢問。
「並非身體原因。」謝芸錦抿了抿唇,餘光掃了一圈才道,「您可能不知道,我是京市人,家中長輩過去也在京市行醫。」
京市啊。老先生眸光微動,像是明白了什麼,眯著眼作回憶狀:「不知道你那位長輩的名諱是……」
「雙耳聶,名鶴也。」
果然。老先生摸了摸下頜,說了幾句怪不得,隨後搖搖頭笑道:「這麼說你是聶老的……」
「外孫女。」
「後生可畏。」老先生拍拍她的肩膀,語帶保留,「興許以後能找到機會見面。」
謝芸錦心頭一鬆,笑眼彎彎地應了聲。
……
謝芸錦心情好,恨不得去一趟江渡村告訴外公這個訊息,但回過神後又強制讓自己平靜下來。
急不得急不得,如今的情況已經比她預想的好太多了,她得沉住氣。
還沒到家屬院,她在半路遇上了顧青竹,對方似乎是故意等在這兒的,見到她並不意外,點頭示意後沒有旁的廢話,上來就是一句:「年節那件事路營長一定和你說了,確實是我辦的不地道,我與你們夫妻道歉。但一碼歸一碼,那些話可不是我傳出來的。」
謝芸錦輕哼一聲:「我也一碼歸一碼。」
「你道你的歉,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兒。至於旁人傳的那些話,等調查出來就知道了,我也不偏聽你。」
聞言,顧青竹咧開嘴笑道:「要不是我對路昉有心思,或許能和你成為朋友。」
她的頭髮較以前更短了些,發尾貼在衣領,乾淨清爽,只前面留了些碎發。臉上的傷疤依舊有存在感,但顏色稍稍淡了,少了幾分可怖。
謝芸錦卻搖了搖頭。
於她而言,交朋友不僅看眼緣,更重要的是相處交往之中的信任感和分寸感。
對方明知道路昉是她的丈夫,卻仍然縱著酒勁,僅僅為了讓自己得到一個「甘心」,這樣的行為對她來說就是「越界」。有著這樣的想法,即便不是路昉,換作是其他人,或者一個物品、一件事,也會如此。
「我這個人自私,跟你做朋友可能會累死。」
說這話時,她微揚著下巴,盛氣凌人,頗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驕橫,可如此神情放在她身上並不突兀,反而叫人覺得理所當然。
顧青竹愣了幾秒,而後反應過來,扯動唇角:「有道理。」
謝芸錦:「……」
「不過我不會斷了念頭,說不定哪天就逮到機會了,你覺得呢?」
這是在挑釁他倆不會長久。
謝芸錦睫毛一起一落,打量一圈對方的表情,上翹的眼尾似笑非笑,勾出一個嬌俏的弧度:「隨你幻想咯,非要受虐我也沒義務攔著。」
「無謂的堅持就是浪費時間,但換個角度想,能見證我和路昉天作之合白頭到老,也是你的福氣。」
顧青竹:「……」
被她的話惹得心頭滯悶,顧青竹輕咳一聲:「道歉的話說完了,先走一步。」
……
回到家,路昉正在桌前鼓搗收音機,謝芸錦從背後抱住他,下意識蹭了蹭他的臉頰,末了才反應過來:「不對,我不能抱你!」
她堅持了好多天,一下就破功了!
路昉無奈地笑了,側身握住她的腰將人拉進懷裡:「還記得外公和我們說過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