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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ldo;座位太遠，懶得過去。&rdo;

若緒無奈地拿了支筆，放在江予面前。

她感覺江予這人很矛盾，有時候無所不能，有時候又幼稚得像個過期兒童。

終於，在江予第三次給若緒寫紙條借草稿紙的時候，從走廊經過的馮佳薇，恰好透過窗戶目睹了這番場景。

下一秒，馮佳薇走進了教室。

隨著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響起，同學們紛紛抬起頭來，下一秒便看見學校有名的滅絕師太站在講臺上，一臉冷然地發話：&ldo;江予，程若緒，你們兩個站起來。&rdo;

若緒聽到母親的聲音，手一顫，怯怯地站好。過了片刻，江予也懶懶散散地挺直了身。

馮佳薇踱下講臺，來到兩人身邊，從江予的桌面拾起便簽紙。

她看了眼紙上的內容，臉色瞬間沉下來。

此時，自己的女兒低著頭，一言不發。左邊的江予卻是滿臉無所謂，在馮佳薇看來，這是態度極其不端正的表現。

於是，她厲聲開口：&ldo;江予，這上面寫了什麼，你讀給大家聽聽。&rdo;

江予沒有接茬。

對於男生的反骨，馮佳薇並不意外，她打量了江予兩秒，又看向程若緒：&ldo;他不讀，那你來。&rdo;

程若緒看著母親，嘴唇緊抿著，臉憋得通紅。

教室裡的沉默，一時間讓人感到窒息。

見兩人都沒有開口，馮佳薇選擇親自讀出了紙條上的對話。

&ldo;&l;你還有草稿紙嗎？&r;

&l;你做語文題幹嘛用草稿紙。&r;

&l;我在寫作文，用你的紙比較有靈感。&r;&rdo;

幾句玩笑話，被老師在全班同學的面大聲朗讀出來，讓人尷尬得不行。教室裡發出了稀稀落落的笑聲，又很快被嚴肅的氣氛鎮壓住。

安靜了一會兒，馮佳薇看向原本沒有坐在這裡的男生：&ldo;沒有經過允許就隨意換座，你們倆眼裡還有沒有課堂紀律？&rdo;

江予揚起臉來，絲毫沒有露怯：&ldo;馮老師，這事跟程若緒同學沒關係。是我為了跟她請教問題，才主動換過來的。&rdo;

&ldo;請教問題？&rdo;馮佳薇道，&ldo;可我看到的是，你趁著老師不在，藐視課堂記律，公然騷擾女同學。&rdo;

江予沒接話。

馮佳薇的怒火越燒越旺：&ldo;古人常說&l;立人先立德&r;，為什麼？因為如果一個人的道德水平低下，他的能力越大，對社會的危害反而越大。今天只是騷擾女同學，明天可能就犯下更嚴重的錯……&rdo;

馮佳薇當著全班六十號同學的面，長篇大論地訓斥起來。

起初，江予站在那兒聽著，一聲不吭。過了五分鐘，大概是聽得實在不爽，他忍不住打斷說話的人。

&ldo;馮老師，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擔心我碰您的女兒嗎？&rdo;

男生笑起來，臉上既沒有難堪，也沒有畏縮，彷彿剛才馮佳薇說的話，對他而言不痛不癢。

他一字一句。

&ldo;那我可以向您保證，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只剩下程若緒一個，我也不會和她在一起。&rdo;

第19章 致繁星

十九

&ldo;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 我也不會和她在一起。&rdo;

時至今日，若緒還記得當年聽完江予那番說辭的感受。

明明對方也沒有說她什麼不好，她卻感覺像被人從頭到腳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