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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送過晚餐，按理說來，這個時間不會出現在醫院。因為吃晚飯的時候，老人家抱怨醫院的枕頭睡著不舒服，兩人為此特地回了趟家，拿來奶奶用過的護頸枕。

四個人打照面的那一刻，空氣凝固了。

雖然早已不是教務處主任，但馮佳薇身上仍然帶著充滿壓迫感的氣場，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帶著審視。她看了會兒若緒，又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江予身上。周圍一片安靜，連時間都靜止了下來。

意識到場面的尷尬，江予打算解釋幾句，可沒等他開口，程若緒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女人的手很小，幾乎包繞不住他的手掌，她一點一點地攀附著他，漸漸與他十指相交，彷彿想要透過掌心帶給他力量。

江予這些年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早已培養出了處變不驚的淡定。可在見到馮佳薇的那一刻，他還是感到一絲慌亂。

直到被若緒握緊，他才安下心來。

最後是若緒打破了沉默。

&ldo;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rdo;

馮佳薇的臉色不太好看，一邊的程文晉看了眼妻子：&ldo;給奶奶送來枕頭。你剛到？&rdo;

&ldo;到了一會兒了，正準備走。&rdo;

&ldo;這位是……&rdo;多年未見，大家的面孔已經生疏了。

若緒回答：&ldo;是江予。&rdo;

程文晉有點意外，他將枕頭放在奶奶的床頭：&ldo;你們倆是怎麼碰到一塊的？&rdo;

&ldo;江予說他想見一見奶奶，我就帶他過來了。&rdo;

聊了幾句，氣氛奇奇怪怪。若緒感受到江予手掌冒出的汗，他大概和自己一樣不自在，於是，她決定早點結束這場意外的會面。

跟父母和奶奶道完別，她準備帶著江予離開。

走出病房沒幾步，她看見馮佳薇跟了出來。女人向江予淡漠地點了個頭，又將目光落在自家女兒身上：&ldo;程若緒，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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