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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散場的時候, 江予叫來了家裡的司機。

今天喝了不少，此時，江予的神志是清醒的, 言行舉止卻比平時更加興奮。若緒扶他上車後，暗自擔心起了男人的胃。

窗戶半開著，風一陣陣吹來。汽車發動後不久, 江予側過身，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若緒的肩上。

路上, 若緒開口：&ldo;你等會兒給我蘇醫生的電話，看要不要吃點胃藥預防一下。&rdo;

江予笑起來：&ldo;心疼我呢？&rdo;

若緒：&ldo;……&rdo;

若緒：&ldo;你以後再這樣糟蹋身體, 我會生氣的。&rdo;

江予沒說話，只是抬起頭來, 一雙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中, 發出溫和的光，像螢火蟲般忽閃。

這一刻, 他眼睛裡的冷色調徹底褪去, 目光聚焦在若緒的臉上, 帶著最初始、最純真的愛意。

江予忽而一笑：&ldo;你就是心疼我。&rdo;

若緒：&ldo;……&rdo;

江予：&ldo;別生氣, 我會注意，以後還想陪你過九十歲生日呢。&rdo;

若緒聽著他口中的&ldo;九十歲&rdo;，怔然了片刻。九十歲, 離自己似乎太遙遠了一點。

就在前幾天領完證的那一刻, 若緒捧著兩人的小紅本，還在隱隱擔憂，作為一時衝動的產物, 也不知道這場婚姻會持續多久。

可是, 既然另一半抱著這樣的願景, 她也願意去努力嘗試一下。

若緒有點無奈：&ldo;江予，你喝醉了。&rdo;

江予：&ldo;我沒醉，就是今天太高興了。&rdo;

若緒沒接話，只是安靜地看他。

&ldo;不止是今天，&rdo;江予繼續說道，&ldo;我最近都特別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我們真的結婚了。&rdo;

&ldo;是啊，結婚了。&rdo;若緒重複著他的話。

過了片刻，若緒抬眼看了看汽車前排的第三人。後視鏡裡，司機正目視前方，眼角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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