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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緒愣了愣：&ldo;也許吧，我不知道。&rdo;

很小的時候，若緒就被身邊的人灌輸這樣的思想：如果不是馮佳薇的堅持，她根本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馮佳薇付出的健康代價，成了壓在若緒身上的沉重枷鎖。在身體的折磨下，母親的性格變得愈發苛刻和極端。而面對諸多無理的責罰和要求，若緒始終選擇忍讓和承受。

這也使她的心理比同齡孩子更加早熟一點。

她偶爾會想，一切的痛苦都是因為她的到來造成的，如果她從未存在過，痛苦是不是也會消失不見？

江予沉默著，很久沒有說話。

夜已經深了，床頭的時鐘走向了一點。也不知道是江予睡在身邊，還是剛才說起母親的事，若緒感到毫無睡意。

她猶豫了一會兒，換了個話題：&ldo;對了，你是怎麼回事？&rdo;

&ldo;我？&rdo;男生的語氣帶著疑惑。

&ldo;嗯。&rdo;若緒想著，努力組織起了措辭，&ldo;以前你學習成績挺好的，為什麼成了現在這樣？&rdo;

這問題在若緒的心裡徘徊了很久，如今趁著夜深人靜，終於問出了口。

她繼續道：&ldo;他們說，你成績下滑是在我轉學後的第二次月考，當時你剛和付明璐分手。真的是因為她影響了學習？&rdo;

&ldo;別聽他們扯。&rdo;江予道，&ldo;我跟付明璐就沒談過。&rdo;

若緒遲疑著：&ldo;那是因為你媽和……&rdo;

&ldo;跟我媽也沒關係，跟誰都沒關係。&rdo;江予的聲音冷冷清清的‐‐

&ldo;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厭學。&rdo;

第23章 致繁星

二十三

&ldo;厭學？&rdo;

聽到這個詞, 若緒感到非常意外。

江予：&ldo;就感覺學習挺無聊的，我本來也沒多大的興趣。&rdo;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若緒回憶起過去的林林種種，並沒有找到江予厭學的蛛絲馬跡。只記得她好幾次問他長大以後想做什麼, 男生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沒想過, 走一步看一步。

這時，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ldo;初三的全國物理競賽, 一等獎不是可以保送實驗班嗎，你怎麼去了九班？&rdo;

北嶼一中每個年級設有三個實驗班, 因為超高的清北上榜率，一直受到學生和家長的簇擁。當年馮佳薇讓若緒參加物理競賽培訓的原因之一, 便是一等獎可以直接獲得保送資格。

拿到競賽一等獎的江予, 最後卻進了入學名額明碼標價的九班，讓程若緒十分不解。

安靜了一會兒, 江予才發出聲音：&ldo;畢業考前一個多月, 我受了處分, 被記大過。保送資格取消了。&rdo;

若緒一愣：&ldo;為什麼？&rdo;

&ldo;打架鬥毆。&rdo;

江予的回答點到即止, 似乎不願意再提起這段往事。若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晚還聊了點別的，外面雖然燥熱，屋裡的溫度卻溫和適中。近十二點的時候, 外面響起了雷聲, 天空被照得很亮。江予說著一些無謂的日常，聲音有股不易察覺的溫柔。

沒過多久，外面下起了雨。雨聲被窗戶隔了大半, 淅淅瀝瀝的。漸漸地, 睏意侵襲了過來。

半夢半醒間, 若緒聽見了江予起床的動靜，然後，有拖鞋踩在了地上，離她越來越遠，隨著臥室的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