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失的鄰居(第1/1 頁)
歡迎來到詭案密檔,我是林深,本章內容是根據南京秦淮區網友老城南舊事的親身經歷整理。所有細節均經過與當事人三次核實,為保證敘事連貫性,部分情節採用文學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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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記得搬進瞻園路那棟民國老宅的黃昏。2019年梅雨季的南京,空氣裡浮動著梧桐絮和黴味,中介小劉抹著汗說:"周哥,這房子月租2200還帶院子,整個秦淮區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推開發黏的木門時,鐵鉸鏈發出像老人咳嗽般的吱呀聲,牆皮剝落處露出青磚,爬山虎在落地鏡框上織成綠網,鏡面裡映著我那張被汗浸溼的臉。
二樓東戶住著張阿婆,銀白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每天清晨五點半準時用收音機放《梁祝》。西戶是獨居的年輕女孩小鹿,在夫子廟漢服店打工,陽臺上總晾著繡金線的馬面裙。而我住在102室,前任租客在廚房瓷磚縫裡留下暗褐色的油垢,衣櫃深處卡著半張泛黃的兒童識字卡,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王"字。
變故始於七月第三個週三。那晚暴雨如注,我在趕專案企劃書時聞到若有若無的腥味。推開窗,看見小鹿蹲在院子裡挖土,棗紅色漢服下襬沾滿泥漿,洛陽鏟尖端閃著寒光。"找蟋蟀呢?"我隔著雨幕喊,她猛然回頭,瞳孔在閃電中呈現詭異的灰白色。
第二天清晨,張阿婆的收音機沒響。我敲了二十分鐘門,最後報警破鎖而入。滿屋佛龕的香灰還是溫的,八仙桌上擺著吃到一半的酒釀圓子,筷子橫擱在碗沿,這是老南京人表示"暫時離開"的暗號。但衣櫃裡所有衣物都在,床頭櫃抽屜深處壓著存摺和褪色的全家福,照片裡穿工裝的男人抱著穿揹帶褲的小男孩,背後是中山陵音樂臺。
警方調監控時發現詭異現象:單元樓門禁記錄顯示張阿婆凌晨2:17刷卡回家,但電梯和樓梯間的攝像頭都沒拍到她身影。更離奇的是,小鹿從次日起再未出現,漢服店老闆說她辭職理由是"要回蘇州老家結婚",可她房間梳妝檯上還攤著沒拆封的sk-ii神仙水——這顯然不是準備遠行的人會留下的東西。
我開始留意到更多異常。每天凌晨三點零七分,天花板準時傳來彈珠墜地的聲響,可樓上201室空置七年;廚房下水道反湧出帶著青苔的秦淮河水,維修工挖出半截雕著"敕建瞻園"的石碑;最可怕的是那面落地鏡,某天加夜班回來,我瞥見鏡中自己的倒影慢了03秒才轉頭。
決定搬走那晚,我在床底發現暗格。掀開腐朽的木板,黴味裹著樟腦丸氣息撲面而來。手電筒光束裡,三十七本牛皮日記本整齊碼放,最早可追溯到1965年。第八本夾著張《新華日報》,1978年4月3日的頭版新聞用紅筆圈出:"秦淮區連環失蹤案告破,兇手王某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泛黃的照片上,穿工裝的男人正是張阿婆全家福裡的那位。
最後一篇日記停留在2003年冬至:"他們又來了,這次是小姑娘。我在觀音像前點了十八盞長明燈,可佛珠突然全部開裂"字跡到這裡變得狂亂,紙頁間粘著幾縷銀白頭髮。閣樓突然傳來重物拖拽聲,我攥著日記本衝出門時,瞥見鏡中閃過穿棗紅漢服的影子——她的裙襬下沒有腳。
三個月後,我在新街口遇到中介小劉。他正帶人看房,我拽住他問102室近況,他卻像見鬼似的甩開手:"那房子1978年就被劃成危房了,根本不可能出租!"手機相簿裡所有關於老宅的照片都變成噪點雪花,除了那張兒童識字卡的特寫——原本的"王"字旁,多了一個血紅的"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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