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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遞過來的饃饃周小芸愣了一下,沒接,「哥你吃,我才吃過飯,不餓。」
周含不管她,很快把饃饃掰成兩半,一半多一半少,他把多的那塊重新遞給周小芸,認真道:「小芸不吃我也不吃!」
其實周小芸在周家並不算好過,她現在是家裡最大的姑娘,地裡的農活兒要乾飯也要煮,還要去打草餵羊,現在又要來照顧他。
平時也只能吃個半飽,一勞動很快就餓了,但也只是忍著。
周含想反正自己現在不能出門勞動了,也用不著吃多少東西,那就全給小芸。
周小芸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難過,「大哥,我有時候會想你真的瘋了嗎?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啊?」
周含依舊伸手保持著遞給她饃饃的動作,對她這句話沒什麼反應,周小芸只得用另一隻手接過饃饃。
接過饃饃之後周含還是不起,眼睛盯著她拿饃饃的手,周小芸失笑,「我現在就吃,哥你也吃,我們吃完你就過來跟我換藥好不好?」
周含點點頭,看周小芸吃了饃饃之後自己也咬了一口手裡的饃饃。
才剛咬一口就覺得喉嚨發緊,胃裡一陣翻湧鬧得他噁心想吐,周含立馬捂著嘴跑出去蹲在外面的臺階上乾嘔,嘔到後面嘴裡直發苦。
「哥你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周含吐得難受沒法回答她,周小芸在旁邊急得直打轉,見屋子裡有暖水壺趕緊去廚房找碗想給他倒點兒水喝。
周含邊吐邊下意識摸著肚子,明明這段時間胃口不算太好但肚子上居然還長肉了。
平時穿得厚實外表上也看不出來太大變化,但身體的變化他自己最清楚,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摸著肚子心裡納悶兒,可是除了偶爾噁心吃不下飯也沒什麼異常。
幾頓吃少點又餓不著,身體稍微有點乏累也算不上大事,他就一直沒表現出來過。
往常都能忍住的,但這次似乎格外兇猛些,好像要把心肝都嘔出來了才罷休。
稍微好一點之後周含扶著牆太陽穴突突的跳,簡直吐得他頭昏腦漲的。
除了最開始能吐出來點東西後面只是乾嘔,嘴裡比喝了中藥還苦,周含下意識鎖著眉頭靠牆休息,周小芸趕緊端來一碗溫水過來給他喝。
蔡嬸子也被他的動靜嚇到跑過來給他輕輕拍背:「怎麼了這是?」
周小芸搖頭,「我也不知道,大哥剛剛吃了口餅子就這樣了。」
蔡嬸子雖然覺得含哥兒吐成這樣很像女人家害喜,但畢竟是男娃這個念頭便一閃而逝。
趕忙把含哥兒扶進屋子接過周小芸手裡的水餵給他喝,「含哥兒這些天也沒吃多少東西,現在又吐成這樣,還是要把你柳爺爺請過來給再看看才行。」
柳爺爺就是那個給周含看過病的老中醫,他原先跟著鎮上大夫學過幾年,後面那老大夫死了他也就回家種地了,但畢竟是附近幾個莊子唯一會看病的,大家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會來找他看。
給人看病基本上沒出過什麼差錯,真有什麼治不好的大毛病的也不會來找他,久而久之他就變成柳大夫了。
柳大夫之前去周金泉家的時候見過周小芸一回,見這女娃跑得飛快來找他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她命不太好的哥哥。
之前他還給他哥哥把過脈呢,就是脈象有些奇怪。
周小芸幾下把周含的症狀說給他聽後拉著他就要往外走,柳大夫卻越聽越心驚,這不正好和他之前號的脈對上了嗎!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怪的事呢?
柳大夫喊住周小芸,「你先別急,等我把我藥箱帶上就跟你過去。」
他把藥箱挎在肩上時還在想,說不準是他那天太急號錯了,其實就是普通的胃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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