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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含漸漸的平靜下來了,娘去世那天,有個小哥哥也給他唱了這樣的童謠,他縮在被子裡覺得很安全。
早上六點天剛亮沒多久周含就利落掀開被子坐起來,看到周圍陌生的裝潢後意識才漸漸回爐,但他不記得自己昨晚睡著了之後哭的事。
他看見高鈞則是側躺著睡的手臂就放在他頭枕著的地方,所以他昨晚睡著了之後是高鈞則抱他進來的?自己還枕著他手睡了一晚上!
沒被我壓麻吧。
周含仔細觀察著見高鈞則手動了一下才放心下地穿上鞋,又幫他蓋上被子後才悄悄開門出去。
高鈞則早就醒了,甚至還讓助理去買了大家的早餐,不過故技重施的繼續裝睡想多看看周含而已。
手臂麻了算什麼事,斷了也不妨礙他就要給周含枕著。
不過他還是沒選擇在周含醒的時候一起醒,怕他會尷尬。
江少清看見他從高鈞則房間出來不爭氣的嘖了兩聲,「怎麼沒跟你一起起來,他助理已經買好早餐了,你叫他起來吧,還有你跟他說了那事了嗎?」
雖然江少清表情不饒人但周含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你別擔心,我會找機會說的。」
說完掀開木珠子門簾剛進去便和高鈞則四目相對,高鈞則尷尬的撓了下自己睡得有些亂的頭髮,周含見他醒了就準備出去。
高鈞則下意識拉住周含的手,「你等等,我想,我想跟你說說話。」
他攥得有些緊,周含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經久遙遠的畫面,但只一瞬便想不起來了。
周含本來想把手拿出來但看著高鈞則可憐的眼神到底沒做出傷他心的事來。
「什麼事你說。」周含此時臉上看著很平靜,但是他的手和耳朵都在一點點迅速發燙變紅,他心裡默默希望在被發現前高鈞則能把事說完。
高鈞則看著周含的眼睛,很正式的拉著他的手說了一聲對不起,本來只想說一聲的,可開了這個頭之後卻忍不住了。
他突然抱住周含淚如雨下,語速很快的說了無數遍對不起,他不想讓周含看到他哭,但周含的肩頭卻濕了一大片。
周含想摸摸他頭可手抬著卻又放下,只嘴上輕輕安慰著抹掉他豆大的淚珠子,「沒事的沒事的,我回來了別哭了,我還是遇見你了啊!瞧你一米八的大漢哭得跟福福似的,福福都不這麼哭。」
周含說出這話後高鈞則更是忍不住了,他不愛哭的,記憶裡有的幾次崩潰大哭似乎都是為了周含,高鈞則想,只有周含值得自己這樣哭,只有他值得。
周含想起起床時看到高鈞則腫起的眼皮,估計昨晚上也哭了。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他還沒確定高鈞則這些年是不是已經有了家室不敢輕易回答,他怕自己張口就如同洪水般傾斜而出無法挽回。
周含覺得按江少清說的那樣先試探一下高鈞則對自己的心意,畢竟自己還有一個孩子,所有的事不敢輕易挑明。
他只能很小聲的問,「你還畫畫嗎?」
高鈞則愣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拿過畫筆了,「我……我不畫畫了,你要是想……」
周含輕聲打斷,「沒關係,我們不畫了,你以前的畫我都存著,已經夠了。」
高鈞則一哭就哭了半個多小時,助理買來的早飯都冷了他才冷著臉和周含一起姍姍來遲,威脅般看著助理無聲的說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傳出去你就死定了!
助理緊閉雙唇。
其他人都已經吃了早餐因此桌子上只有他們兩個,高鈞則絮絮叨叨說著這幾年遇到的事,好多次周含都想開口問他最後生生嚥下。
他沒說自己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兩個人都是,只說這幾年遇到的好事其他的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