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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本是為了一睹小宋真容而來,但無奈他今日未來。
她看著李巖熟練地把箱子綁好,再套上了竿子,背上了肩膀。
沉重的分量落在他肩上的那一刻,沈青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在做痛。
若是這點重量落在她身上,估計她會直接噴一口血出來。
公元前三百零七年的八月,秦武王嬴盪在洛陽舉鼎,然後被千斤之重的鼎壓得絕臏,一命嗚呼。沈青自動代入,一陣陣地起雞皮疙瘩。
這麼重的東西,李巖每天都要運,而且運好幾趟。
她很想問他,重不重,累不累,但她知道他一定會說「不累」,這是他的職業,他大半輩子都會做這一件事,所以習慣了。
她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邊,陪著他上山。
不出十分鐘,就跟不上步伐了。
李巖有放慢速度,但被她識破。
她說:「你不用特地等我,你就按平常速度走,我努力跟上。」
李巖說好,但腳下依然不動聲色地停頓。
走到第八道時,沈青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臺階邊的石扶手艱難地邁步。
飛石嶺的路的確是可怖的。陡峭的三百階臺階一步連著一步,中間沒有任何平坦的臺子。如要停下來休息,扶手和直地而坐是唯一的選擇。
有很多遊客攀爬安山,都會在這裡止步,折返。
李巖問:「要不要歇一會兒?」
沈青無力,說不上話來,只能弱弱地搖頭,揮手,讓他先走。
李巖當然不會先走,他停下,靠著路邊一站。
太陽烤著山路,這山上的每一個行人都是又熱又累。
沈青從包裡拿出水杯,灌了幾口,再把水杯遞給李巖。
開好蓋的,李巖一手扶著竿子,一手拿著水杯喝水。
「我們…走吧…」她說。
試圖挑戰一下自己的體能極限。
也許是有特殊動力作為加成,她跟著李巖,一鼓作氣爬完了第八道之後,感覺自己的血條一下子重新整理了。幾乎沒有多少停頓,一口氣走到了沉巖寺。
作為半山腰的寺廟,登山的遊客必然要經過這裡。
虔誠的佛教徒在殿裡參拜,沈青是無神論者,路過只是路過罷了。
李巖偶爾會給寺裡運送法器,有穿著法衣的和尚見著他,合掌向他問好。
李巖點頭致意。
經過了沉巖寺,往上走,五分鐘後,就到了山神廟。
山神廟小而精緻,從外往裡看,神像反著金光,燭臺掩映著紅布。門口的對聯已然淡褪,完全看不清寫了什麼。
有人曾提議要翻修這廟,但山上的住戶們並不同意。
反對者說,這山神廟是能保一山姻緣的,不能隨意動土翻修,否則壞了風水。
沈青不懂這些風水神怪,一直當作故事,聽過便罷。
但此時身伴著李巖路過,再次遇見這廟時,才隱約察覺了它的奇特之處。
好像,是跟姻緣有些關係。
不知是不是巧合,但她確實在上山之後,就遇到了他。
她往廟裡張望,有人跪在像前磕頭,有人在點香。李巖也看了一眼,告訴沈青:「這廟保姻緣。」
「嗯。」沈青點頭。
此前不信的,此時卻信了。
十五道,李巖的貨送到西餐廳。
他下午不止這一單要送,九道的便利店也有一批貨,不能耽擱。
兩人於是分開,一個往山上,一個往山下走了。
沈青心裡感慨,怎麼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明明同在一個山上,卻感覺見一面都很不容易。
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