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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箱子本身也可以保持低溫超過三十小時,希望他們做得到,我曾在三塊小冰上面,刻了極淺的紋,是我的簽名,如果溫度超過攝氏零下五十度,這些淺紋就會消失或模糊,如果是這樣,立時把三塊小冰塊放進火爐之中,因為我無法知道這些小冰塊之中,孕育著甚麼樣的生命。”
胡懷玉一面讀著信,一面指著信上一行一行難以辨認的草字。經他一念出來,我倒也依稀可以辨認得出來,張堅的信上,的確是這樣寫著的,尤其是那一段最後一句:“孕育著甚麼樣的生命。”
我皺了皺眉:“張堅當科學家不久,忘了怎樣使用文字了。甚麼叫孕育生命?冰塊又不會懷孕,怎麼會孕育生命?”
胡懷玉立時瞪了我一眼,不以為然,使我知道我一定說錯了甚麼。他說道:“冰塊中自然可以孕育生命,在一小塊冰中,可以有上億上萬的各種不同的生命。”
我自然立時明白了胡懷玉的意思,“生命”這個詞,含義極廣,人是萬物之靈,自然是生命,海洋之中,重達二十噸的龐然大物藍鯨是生命,細小的蜉蝣生物,也是生命,在高倍數的電子顯微鏡之下,一滴水之中,可以有億萬個生命,這是科學家的說法,我一時未曾想到這一點,自然是我的不對,所以我一面點頭表示同意,一面作了一個手勢,請他繼續說下去。
胡懷玉繼續讀著信:“你必須在低溫實驗室中,開啟裝載冰塊的箱子,並確實檢查小冰塊上,我的簽字。”
他讀到這裡,補充了一句:“我完全照他的話去做,那三塊小冰塊在運送過程中,未曾有高於他指定的溫度,所以冰塊上淺紋,十分清晰。”我點了點頭,只盼他快點念下去,好弄明白張堅萬里運送小冰塊的目的是甚麼。
胡懷玉吸了一口氣,指著信紙:“這些小冰塊,是我在南極厚冰層中採到的標本,我最近的研究課題,轉為研究生命在地球上的起源,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就是生命的原始形式,起源於兩極的低溫。引致我有這樣的設想,是因為現在已經有許多例子證明,低溫狀態之下,生命幾乎可以得到無限制的延長……”
我揮了一下手,打斷了胡懷玉的念讀:“這句話我不懂,你可否略作解釋?”
胡懷玉點頭:“一些科學家,已經可以把初形成的胚胎,在低溫之下儲存超過十年之久,在低溫儲存之下,原始的胚胎,發育過程停止,在若干時日之後,再加以逐步的解凍,把溫度逐步地提高,到了胚胎恢復活動的適當溫度,發育就會繼續。”
我“嗯”了一聲:“是,我看過這樣的記載,把受精之後的白鼠胚胎取出來冷藏,那時的胚胎,還只有四個或八個細胞,經過多年冷藏之後,再提高溫度,胚胎就在繼續變化,終於成為一頭小白鼠。”
胡懷玉點頭:“就是這樣,這不但是理論,而且已經是實踐。”
在那一霎間,我突然想到張堅信中的“冰塊孕育生命”這句話,心中不禁有了一股寒意,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可能遠在我的想像之上。
一時之間,我沒有說甚麼,胡懷玉等了片刻,繼續念張堅的信:“所以,我假設在兩極的低溫之中,可能有自然條件下,儲存下來的生命最早形式,我不斷採集一切有可能的標本,用我自己設計的探測儀,對採集來的冰塊作探測,那些標本,全都採自極低溫區,攝氏零下五十度或更甚,在這三塊小冰塊中,我探測到,有微弱的生命資訊……”
胡懷玉向我望來,看到了我臉有疑惑之色,他不等我發問,就解釋道:“生命有生命的……”
他講了這一句話之後,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解釋,詞意太模糊,說了等於沒說,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生命是活動的,即使它的活動再微弱,精密的探測,還是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一個單細胞的分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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