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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不論政治立場如何敵對,共同出資建造--在南極,有著人類在科學上高度合作的典範,即便是在美國和蘇聯的冷戰最激烈的時期,在南極的美國科學家和蘇聯科學家,還是抱著共同目標在努力工作,並無歧見。
所以,我看到張堅留下了這樣的飛機供我使用,覺得十分滿意,那人又邀我去休息一下,我也表示同意,和他一起步向一幢建築物。
在休息期間,我試圖在那人身上,多少問出一些張堅究竟遇到了甚麼奇事的端倪,可是那人卻甚麼也不知道。我休息了大約一小時,享用了一頓味道雖然不是很好,可是卻熱騰騰的飯餐和熟讀了飛行資料。
然後,他又送我到了那架飛機之旁,有兩個地勤人員正做好了最後的檢查工作,做著手勢離開。他們向我望來,我又在他們臉上,看到了那種似笑非笑、鬼頭鬼腦的神情。
這真使我疑惑到了極點:為甚麼老是有人用這種神情對我?
這使我不能不警惕,因為根據資料,從這裡飛到張堅所在的基地,航程超過一千公里,需時六小時,如果飛機上做了甚麼手腳,在遼闊的南極冰原上,救生裝置再好,流落起來也絕不愉快。
所以,我一看到兩人有這種神情,就立時停步:“飛機有甚麼不妥?”
那兩個人呆了一呆,一個道:“沒有不妥,燃料足夠一千五百公里使用,你的航程,只是一千兩百公里,沒有問題。”
另一個也道:“沒有問題,你一上飛機,立時就可以起飛,沒有問題。”
這兩個人的神態,和上次那兩個人一樣。
我吸了一口氣,空氣冰冷,我還未曾再問甚麼,他們已急急走了開去。
那個聯絡主任看來像是全不知情,只是說著:“現在是南極的白晝期,你不必採取太高的高度飛行,可以欣賞南極冰原的壯麗景色,甚至可以遠眺整個南極上最高的維索高地的冰川。”
我“嗯嗯”地答應著,有點心不在焉,可是想來想去,又想不出甚麼來。
由於心中有了疑惑,所以特別小心,對救生裝置作了詳細的檢查,又從電腦上確定了機上的各部分都操作正常,才開始起飛。
一切都沒有甚麼異狀,我只求飛行平穩,倒不在乎是不是可以欣賞到壯麗的景色,把飛行高度儘可能提高。
望出去,不是皚皚的白雪,就是閃著亮光的冰層。高山峻嶺,從上面看下去,顯不出它們的高峻,感覺上看來像是一道一道的冰溝。
一切正常,再有一小時,就可以降落了,我嘗試和張堅的基地通話,不多久,就有了結果,基地方面說天氣良好,隨時可以降落。
在南極冰原上降落,不需要跑道,只要在基地附近,找一幅比較平坦的地方就可以了。
看來,我的疑心是多餘的,或許是寒冷的天氣,使人會有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正當我在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在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在叫著“衛先生。”
那是極普通的一下叫喚,我一生之中,被人這樣叫,不知有多少次了,可是卻從來也沒有一次像這次那樣吃驚過!
在南極冰原的上空,明明只是我一個人在駕著飛機,而忽然之間,身後有人在叫我,這怎能不令人吃驚?我一面陡然回頭,在回頭去的那一霎間,心念電轉,已作了許多設想,其中的一個設想甚至想到了,是不是胡懷玉所說的“那個東西”在我身後呢?
可是,當我一轉過頭來時,我卻在剎那之間,甚麼都明白了。
一時之間,我真不知道是吃驚好,還是生氣好,或者是大笑好!
在我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副調皮的神情望著我,這個人,竟然是溫寶裕!
我不明白在這樣的情形下,有甚麼可笑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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