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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澡，走到樓下吃飯。他和叢展軼都喜歡吃中餐，在家裡用餐時吃些牛排牛奶麵包火腿之類，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學武的人規矩很大，處處都非常講究禮節。叢展軼作為一家之長，還沒來吃飯時，許山嵐是不能先動筷的。不過叢展軼從來沒讓他等過，每次他到餐廳時，大師兄已經坐在那裡看報紙。見他來了，放下報紙，說：&ldo;吃飯吧。&rdo;

許山嵐慢吞吞吃了兩口煎得焦黃的饅頭片，說：&ldo;大師兄，你昨晚忙到很晚吧。&rdo;

叢展軼心頭一動，看了他一眼。許山嵐垂著眼睛，拿羹匙攪動碗裡的粥，似乎問得頗為隨意。他微一頜首：&ldo;還好，大概忙到十二點左右。&rdo;頓了頓，又加一句，&ldo;你已經睡了。&rdo;

&ldo;哦。&rdo;許山嵐不再出聲，吃了一碗粥，又吃了個煎蛋，突然問：&ldo;為什麼不讓大秦小薛他們到樓上住?我看樓上空房很多。&rdo;

&ldo;徒弟在底下住是應該的。&rdo;叢展軼拿起餐巾擦擦唇角，&ldo;你是長輩，當然要住樓上。&rdo;

許山嵐抿嘴笑了笑：&ldo;其實也沒差幾歲，還都不是你教出來的?&rdo;

叢展軼淡淡地說：&ldo;你和他們不一樣。&rdo;

許山嵐又不出聲了，默默地把早飯吃完，站起來說：&ldo;大師兄，我去學校了。&rdo;叢展軼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等許山嵐走出去，他慢慢踱到大落地窗前，看著那孩子鑽進車裡，車子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漸漸走遠。

有些話，兩人都沒有明說;有些事情，兩人已經心照不宣。許山嵐惰性很強，生活有一點小小的改變，都會非常不適應。不由自主揚起小爪子，卻被叢展軼不露聲色地按了下去。許山嵐微蹙著眉，隔著車窗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覺得心裡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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