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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餵。&rdo;

藍玲說話了，我卻無法答話。

停了一會兒，我把電話放下，覺得有些天旋地轉。我的手扶著牆，身子有些晃。

我竟然沒有什麼勇氣和她說話了。

紙鶴沒有走，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ldo;你為什麼在這裡？&rdo;我這句話問得有些奇怪，紙鶴在哪裡關我什麼事。

她沒有生氣，她的臉上總是和顏悅色，即使是看到老人死去的那個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紙鶴說：&ldo;我只是走走，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你呢？&rdo;

&ldo;老人家的事情……&rdo;

她說：&ldo;辦完了。爺爺沒有什麼親人。即使有，他們也不願意來。所以，也沒有什麼事情可辦。&rdo;

我搖搖頭，說：&ldo;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rdo;

她說：&ldo;那好啊，我們一起走走。&rdo;

第五章 村莊 (3)

於是我們一起走在了這條路上。

走著走著我問她：&ldo;為什麼這裡有這麼多經營紙製品的商店？&rdo;

她說：&ldo;因為這裡是紙村，有人說是因為我們這裡的人喜歡用紙做東西，才叫這個名字，我們也是因此才姓紙。我們這裡的紙也非常有名，據說很多地方的人都到我們這裡買紙。&rdo;

&ldo;這倒是有可能，你們這裡有什麼紙製品？&rdo;我竟然也有了興趣。

&ldo;那可就多了，從辦理喪事用的紙紮，到裝飾用的紙雕，摺扇，還有各種紙杯子紙碟子，寫字用的宣紙。幾乎和紙有關係的東西我們這裡都有賣的。&rdo;說起這些，她的臉上倒沒有多少興高采烈的神情，這些榮光都是家鄉的而不是她的。

路邊有個紙製品商店，我看到櫥窗裡放著紙雕作品，是一束鮮花。鮮花上色彩鮮艷，彷彿正在開放。

&ldo;據說，我們造紙的方法是湖神教的。&rdo;紙鶴輕描淡寫地說，&ldo;湖神還說，用這些紙可以造出一個世界。&rdo;

我的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紙鶴說：&ldo;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過，我寧願相信那是真的。&rdo;

我問她：&ldo;你見過湖神？&rdo;

她說：&ldo;沒有。湖神不是可以輕易見的。&rdo;

走著走著，我們出了街道，在路的盡頭看到了一座小祠堂，這並沒有讓我感到奇怪，這種事情全國哪個地方沒有。我信步從祠堂門口走過，看到裡面供奉著一個奇怪的塑像。我停下了，問紙鶴，可以不可以進去。

她說可以。這裡沒有什麼限制，而且祠堂裡也經常沒有人。

走進去之後，我仔細觀察塑像。塑像是坐姿，雙腿盤著，手放在大腿上。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頭。他的頭是個大致是圓形，正面上沒有面目，也看不清頭髮，身上的衣服和普通衣服沒有兩樣，帶著一點道家色彩。

憑感覺，這塑像不是用木雕泥塑的。而是用一種其他的材料。我想上前摸一下，但又覺得那樣不太好。

紙鶴說：&ldo;這是湖神。&rdo;

&ldo;湖神？&rdo;

&ldo;對，據說是有人看到湖神後，畫了圖。然後有人給建了祠堂，給他塑像。據說一百多年了。這個祠堂是十幾年前翻新的，塑像也是十幾年前重塑的，但製作方法和起初一樣。&rdo;紙鶴雙手合十，對著湖神塑像作了一個揖，嘴唇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