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至孝感幽冥,白鳩巢樹庭(第3/4 頁)
西籬,果得粟十五鍾,鐘上銘文曰—七年粟百石,以賜孝子殷。”
“後又娶賢妻張氏,共養王母,鄉人以為至孝,王母得以天年。及王母喪,夫婦痛哭慟天,人聞之亦流淚。遇大火燒西鄰,二人以身護靈柩,不懼天火。”
“神靈感其至孝,天火竟繞籬而走,燒到別處,夫婦得以安葬王母。”
“王母喪後,又有兩瑞物白鳩在庭中樹上築巢,鄉人皆曰——神人亦感其孝,我輩豈能不助?”
“這就是劉殷至孝感幽冥,白鳩巢樹庭的故事。”
“啊?講完了?完全沒有聽夠啊,再講一個,這個劉殷是什麼時候的人啊?”王悅急著問到。
“就是此時此刻的人。”
“天下有如此至孝之人,為何不見朝廷重用。”
“劉殷如今官至太保,貴為國丈,不可謂不重用。”
“我們怎麼完全沒有聽說過?表哥,父親,你們也過來了,咱們這有叫劉殷的太保嗎?”
“有倒是有的,”王導長嘆一聲,“只是這樣的人,卻到了偽漢國,做起了屠各胡的官。”
被豫章幾人談到的劉殷,此刻正揹負雙手在自己客堂上溜達個沒完。
妻子張氏見夫君有心煩事,就關切的問道,“夫君,可否說出來讓我分擔一二。”
“發愁啊,”劉殷見夫人急切的詢問,就先坐下來,給夫人先沏一杯茶,才又說,“我本想做個閒散官僚,卻不成想,你我的孝舉,不但感動了蒼天,也感動了陛下,將咱們的兩個女兒劉娥劉英,連同族裡的四個女孫也,都接到了宮裡。”
“這不是好事嗎?別人想要這福氣,還求不來哪。”
“好事什麼呀。你不知道這漢國的朝廷有多複雜——有劉景劉延年這種本來就是匈奴王的從龍故舊。”劉殷說著掰出一根手指,是最粗的大拇指。
“範隆朱紀這樣和先帝元海同門之誼的知己老友,王育王鑑這樣原本成都王司馬穎的帳下門客,還有呼延單氏這樣樹大根深的後族外戚。”劉殷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展開各個手指。
最後收起其他四根,比出最末的小指來,又掐住了尖兒補充道,
“這些人哪一個是好對付的?而我哪,就像這個小拇指上的指甲蓋一樣,弱小的不能再弱小了,偏偏,現在陛下讓我去把他們都對付了,為劉粲以後鋪平道路。”
“陛下竟然還有此意,我聽說陛下不是在宮裡要建凰儀樓,給咱家的六個女孫專享,這份榮寵怕是古今獨一份吧?有了陛下的信任,你還怕鬥不倒那些人嗎?”
“鬥什麼鬥。你還記得不記得,陛下上次臨幸咱們府上的時候,我和陛下說得那十個字嗎?”
“記得。東穩西征、南定北緩,內安。只是這十個字說得是什麼哪?”
“這東邊是誰?”
“羯奴大胡石勒,他不是咱們的大將軍嗎?”
“大將軍?哼哼,只怕這冀州要成他的天下了。這東邊就是要穩住石勒,暫時不和他發生摩擦。”
“北邊是咱們的老對手劉琨,近來拓跋猗盧在代郡修了盛樂城、平城和新平城三座城池,這樣南下支援晉陽就更加方便了,現在打劉琨,不是明智之舉,所以要緩一緩。”
“南邊是司州之地,這屠各人哪,燒殺搶掠在行,但就像風一樣,吹過去就過去了,漢國復立幾年,大小數千戰,卻還是隻有這平陽、河東兩郡在手,這就是當年範睢所說的百戰而不得一地,國力空而外藩強,亡國之兆。”
“司州、兗州,就在漢國的臥榻之側,數十萬大軍被消滅在這片地區,但就是戰勝而不能佔領,李矩、郭默、魏該這些塢主,各依堡壘,阻我交通,害我司州。”
“因此,我們也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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