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吾有佳子弟,不減阮主簿(第1/4 頁)
王敦在尋陽調兵遣將,派揚威將軍甘卓、建威將軍郭逸北上壽春,攻打平東將軍周馥,派周訪到夏口去聯絡他的親家陶侃,與荊州王澄、徵南山簡商議在江夏合圍羯奴石勒事宜。
他自己領著主簿阮裕,侄子王羲之應邀去江州見華軼。
“伯父,這華軼的宴會怕是不懷好意吧?”連九歲的王羲之都能看的出來,更不要提久歷宦海的王敦。
王敦微微一笑,自從王曠在壺關殉國後,本來就不怎麼愛說話的王羲之,變得話更加少了,只肯和他最愛的大鵝說上幾句悄悄話。
衛夫人一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就把王羲之託付給了王敦,請王敦帶著王羲之到外面去多走一走,說不定王羲之見多了看多了,也就想說話了。
“不急,那個華軼的宴會,有阮主簿代我去,咱們去你外祖衛展家裡討杯酒喝。”
“外祖已經卸任了江州刺史,心裡正是不高興,咱們現在去,是不是觸他的黴頭。況且外祖那個人,最小氣不過了。之前有個人去拜訪外祖,想留宿一晚,結果外祖就送了他一份王不留行,來逐客。這個事情,在整個江州都傳開了。後來也就沒什麼人登門拜訪了。”王羲之說起這位摳門到吝嗇的外祖,話明顯的多了不少。
“你這小傢伙,人不大,心思還不少,還非議起長輩來了。這些都是誰和你說的?”
“姨父。他那時候老是給我和李充講各種小故事。”說著說著,王羲之不免有些傷感。
姨父,自然就是教他書法的姨母衛鑠的丈夫李矩。前一段時間,李矩病逝了,衛鑠這才從揚州又返回江州。
特別是想到,自己和表弟李充同命相憐,都成了孤兒,王羲之不由得悲從中來。
“阮主簿,你看揚威將軍和建威將軍這次北上壽春,能不能大獲全勝?”
“二將軍兵少,周馥又是朝廷宿將,恐怕難有建樹。臣還是持之前的意見,應該集中所有兵力,一起北上,以多打少。”
“羲之,你看哪?”
王敦無子,常把王應、王允之、王羲之三個侄子帶在身邊,時不時就問他們一些問題。
“伯父,侄兒以為江州、淮南,唇齒相依,唇亡齒寒。”王羲之的說話很簡潔,熟悉他的人都以骨鯁相稱。
“臣請教公子,何為唇齒?”阮裕不由得高看了這個還沒有車轅高的孩子,或許這就是王家的滿園珠玉。
“不敢當。”王羲之小大人似的以禮而回,“華軼所仰仗的,山徵南、王荊州、周平東三人,如今石勒在江夏,隔斷了徵南、荊州,就只剩下平東。如果大軍壓境,華軼必定會出江州入淮南,擊我軍後衛,與平東南北夾擊我軍。”
“公子好見識,受下官一拜。”阮裕徹底震驚了,出發之前,他還和王敦抱怨,此去江州是入狼窩虎穴,帶個九歲的孩童幹什麼。
可這一番話對下來,阮裕才意識到,王家的子弟能夠擔任各大州的刺史,不單單是王衍身居高位。
就是把自己的腦袋打破,自己也想不出王荊州這種以流寇御胡奴的辦法來。
自己還只是想著一場戰鬥的輸贏,儘可能的製造區域性的優勢。
可是一個僅僅九歲的王家孩童,已經看透了王敦這樣故意分兵的意圖——示敵以弱。
王敦作為一個在洛陽數次建立功勳的人,怎麼能不知道兵以專,不宜分的道理?他是審時度勢,用外行的手法來麻痺對手,讓華軼認為周馥安全的很。
非但如此,王敦還特意把王導請到了尋陽,上演了一出,兄弟鬩牆的戲碼。表面上的王導奉王命而來,斥責了王敦久無建樹,浪費軍糧,奪了王敦的權。
王敦還演出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樣子,要離開揚州,另尋他處,這樣才得到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