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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累得倒下就睡,夢裡也全是他的影子,或說笑瘋鬧;或吃醋慪氣;抑或繾綣相依,生活中什麼樣子,夢裡便是什麼樣子,有的時候甚至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更甚之,有時,她竟然生出希望永遠沉浸在夢境裡這等不爭氣的痴念,然後,便被另一個冷靜自持的自己狠狠訓斥了。
偶爾,也會夢到那個讓她頭疼不已的墨封,夢裡,他也依舊讓她頭疼不已,不曾改變半分。
灼灼燭光裡,她抬手狠狠按了按額角,不行,想到墨封就會頭疼。近來觀火閣和玄華堂在分別清理江湖囂張勢力,搞出不小動靜,不過果真都很有分寸,並未引起太大動盪。
考盤宮向來獨善其身,不參與任何江湖之事,但是不參與,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此次她被各大江湖門派當成軟肋棋子追殺堵截,到底惹得整個考盤宮大為不快。雖然考盤宮先人規定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可涉入江湖之事,但是令狐玄的棲遲山莊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本就在江湖之中,因此,由令狐玄出手,最是合情合理,所以,令狐玄在這次清理事件中慢慢從推波助瀾走向大展身手,江湖上,又多了一個風雲人物。
窗外風聲漸急,她攏著狐裘推門而出,立在廊下,望月色裡風卷殘雪,如煙如霧,心中一片繾綣糾纏,不知觀火閣是否也有這般景象,不知他是否也會這般遙望一輪冷月,默默遙寄無限思念。
抬手拔下頭上玉簪,拿到眼前痴痴凝視,玉簪纖長凝白,質地溫潤細膩,頂端相依兩朵濯濯蓮花,極為古樸簡約,卻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這支簪子是師父涅槃前交給她的,猶記當時師父看她的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極深沉的悲憫憐惜,師父說這支簪子上凝聚著她極深的執念,不想命中註定的緣和劫,躲也躲不掉,只願上天可以眷顧她,少生磨難。
那時,她想起自己、軒轅一揚、墨封三人之間莫名的聯絡和糾葛,希望師父指點迷津,然而師父只是淡淡說了四個字:&ldo;天意難違。&rdo;便閉上了雙眼,入定而去。
她默默望著躺在錦盒裡似曾相識的玉簪,顫抖地伸出手觸上去,手指落在玉簪上的一瞬,眼前光影陸離,像似電光火石間穿越了漫長悠遠的時間長河,來到了輪迴中的一個小小節點。
俊逸絕倫的白衣男子為她輕輕插好玉簪,像似在做一件極其嚴肅認真的事情,樣子明明很可笑,卻像似充滿了無盡的柔情魅力,他細細端詳,勾唇淺笑,滿意說出四個字:&ldo;相映成輝。&rdo;
她按住心口俯身嘔出一口鮮血,額頭冷汗涔涔,難以置信地低撥出聲:&ldo;一揚!&rdo;
廊前,寒風呼嘯,雪霧盤旋。
她握緊玉簪,眼角潸潸滑下一滴清淚。
若有一個美好結果,又豈會凝聚成一抹消散不去的執念,一揚,前世今生,你我的道路,恐怕都是不易。
第六章 生死斷魂(2)
洞外,寒冬飛雪;洞內,蓮香裊娜。
雕琢精美的崑崙暖玉床上,清麗絕俗的白衣女子盤膝闔目,吐納均勻。
暖玉生煙,氤氳了身畔一池雋永青蓮,襯著幽暗處叮咚作響的溪流聲,靜謐得不似凡間。
一派幽靜之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霹靂巨響,震得整個山洞微微一晃,她猛地睜開雙眼,只覺胸中一陣劇痛,暗道不好,還未來得及起身,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盡數灑在散發幽光的夜明珠上,殷紅鮮血沿著夜明珠圓滑的弧度簌簌流淌,血腥而可怖。
她跌跌撞撞衝出考盤洞,阿芷不知從何處飄身而來扶住她,她焦灼地問:&ldo;發生什麼事了?師姐怎麼樣了?&rdo;
阿芷回稟:&ldo;有人闖陣,整整五天,已經闖到第三十七關了,宮主靈力受損,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