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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著眼眸搖了搖頭:&ldo;孩子沒有保住。&rdo;
他眉目深鎖,沒有再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她望向身後長廊深處,語氣裡滿滿的困惑:&ldo;蘭鴻身上之毒已入心脈,活不過三日。白月痕身有頑疾,活不過三月。其他人,亦身心具受重創。這算是一個結果嗎?你會遇到很多這樣的案子嗎?努力到了最後,卻像似什麼都沒做一樣。&rdo;
他垂眸看她,目光裡溢滿憐惜:&ldo;並非所有事情都有一個明確的結果,你向來通透,怎麼突然間看不開了。&rdo;
她嘆了口氣:&ldo;我想去看看雲安的母親。&rdo;
他點了點頭:&ldo;去吧。&rdo;
房間昏暗窄小,屋中裝飾也極為簡單古舊,無半點奢華。
昏迷在床的婦人眉目端莊,眼角橫生的皺紋反倒添了幾分風|韻猶存的味道。
她看向立在一旁一臉憂慮的蘭雲安:&ldo;雲安,我要為夫人施針了。&rdo;
蘭雲安瞭然點了點頭,道了聲:&ldo;辛勞姐姐了。&rdo;然後帶著丫鬟退了下去。
差不多兩盞茶的功夫,她收了針,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坐到桌前倒了杯茶水,輕輕飲著。
床上的婦人幽幽轉醒,看到桌前的她,目光由朦朧慢慢轉為清明,努力撐起身子,靠在了床頭上。
她垂眸看著杯中茶水,淡淡開口:&ldo;夫人,看在雲琴多年幫扶你們母子的份兒上,能否不計前嫌,善待雲琴姐弟。如今雲琴身心受創,兩個弟弟變成痴兒,再也不會對你們母子產生任何威脅,走到這一步,以往的仇恨,就放下吧。&rdo;
李氏神色平靜:&ldo;你都知道了。&rdo;
她默默點頭:&ldo;是,我都知道了。&rdo;放下茶杯,緩緩說道:&ldo;你很早就懷疑白君昊有問題,因為白君昊出現以後,蘭家開始急速衰弱。你一直想等到蘭雲傑和蘭雲豪兩敗俱傷時再坐收漁利,可是你發現家中主要男人都相繼中毒,你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所以偷了傳家玉玦引出觀火閣。因為你知道,觀火閣不但可以幫大家解毒,還一定會查出白君昊的問題。然後你再出手解決蘭雲傑和蘭雲豪,嫁禍給白君昊。之後把傳家玉玦放到蘭雲豪的衣櫃暗格,讓大家都以為是蘭雲豪不想蘭雲傑接任家主之位故意偷了玉玦,蘭雲豪本就最可疑,到時候又死無對證,一切就可以直接蓋棺定論了。&rdo;
她手指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淡淡看了李氏一眼:&ldo;那日你故意給雲安下|藥讓他睡過了時辰,未及給哥哥請安,導致蘭雲傑大怒,把雲安趕到莊子上幹農活。然後你給蘭雲傑和蘭雲豪下了斷腸散之毒,為了不被懷疑,你假裝吃了雲安的飯菜中毒。但是你也只是吃了類似斷腸散的失魂散而已,雖然中毒之後症狀一樣是吐血昏迷,甚至脈象上都大致相同,但是七天之後就會自行甦醒,而七天的時間足夠觀火閣揭穿白君昊了。夫人,你真是心思縝密啊。&rdo;
李氏終於笑了,抬手輕輕撫過額角髮絲,幽幽問:&ldo;為什麼會懷疑我?&rdo;
她輕笑一聲:&ldo;因為你太低調了,過分低調不是韜光養晦嗎?更何況,一個會武功懂醫術的妾侍,難道不值得我們追查嗎?&rdo;
李氏眸光一凜,又慢慢恢復平靜,輕輕喟嘆一聲:&ldo;觀火閣果真厲害。那麼,你們想拿我怎樣?&rdo;
她目光淡然:&ldo;不怎樣。你們母子多年不易,受盡委屈苦楚,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只望你善待雲琴姐弟,恩怨情仇,到此為止吧。&rdo;
李氏垂下眼眸,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