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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不是咒阿婆啊……&rdo;

&ldo;覺哥，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你今天還沒吃飯吧？&rdo;

費覺把手收了回來，整個人都陷在了椅子裡，他抱著那件外套，聲音發沉：&ldo;先送少爺回家吧，送他回家。&rdo;

莫家落戶在本島，從大容山開回去費了不少時間，費覺一路上都很沉默，紅蝦又寡言，濕熱的風徐徐吹拂，莫正楠靠在車上睡著了。到了莫家門口，費覺喊醒他，和他道：&ldo;記得給花姐打個電話，有空多陪陪她。&rdo;

莫正楠轉身就走，費覺又喊他：&ldo;你帶鑰匙了沒有？&rdo;

他扔了串鑰匙過去，不厭其煩地對莫正楠比打電話的手勢：&ldo;別忘了！！&rdo;

莫正楠開了電子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ldo;臭小子，一聲不響就回來了。&rdo;費覺轉頭就和紅蝦抱怨，&ldo;他老子倒是戒菸了，少爺這次回來竟然學會了抽菸！&rdo;

紅蝦說：&ldo;再活二十多年，活到明爺那麼大，就又要開始戒菸。&rdo;

&ldo;哈哈哈，這就是人啊。&rdo;費覺朗聲笑了，&ldo;老頭子有福再活二十年的話，說不定又要重開煙戒。&rdo;

&ldo;吃點東西吧。&rdo;紅蝦說。

&ldo;不了，先去碼頭。&rdo;轉念一想，費覺又說：&ldo;回一趟公司吧，我拿樣東西。&rdo;

費覺所說的公司位於老城區的一幢五層綠樓裡，紅蝦陪著費覺風風火火爬上三樓，走進一間進出口食品貿易公司，前臺小姐看到他們兩人，忙起身鞠躬，公司不大，隔間裡坐滿了人，不是在打鍵盤就是在打電話，紅蝦和費覺一露面就有人來招呼他們，紅蝦忙著應酬，費覺抱緊了外套直接開鎖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沒多久他從辦公室裡探出半個身子把紅蝦喊了進去，還關上門，拉上了百葉窗簾。

費覺把桌上的電腦電話傳真機全都掃到了地上，紅蝦機靈，上去把筆筒和檔案也都搬開了。辦公桌空了出來，費覺在桌上放下外套，從身後的貨架上抽了個鐵皮餅乾盒出來。

餅乾已經開封了，裡頭剩的不多，奶油香味撲鼻。費覺抓了把餅乾塞到紅蝦手上，說：&ldo;吃。&rdo;

紅蝦茫然地看著他，費覺一瞪眼：&ldo;吃啊！&rdo;

言罷，他自己掏了好幾塊餅乾塞進嘴裡，不等嚥下去，就又硬塞進去兩塊。紅蝦看看他，也把餅乾塞進了嘴裡。

費覺吃得很賣力，不停掏餅乾不停吃，兩隻鼻孔呼哧呼哧往外出氣，臉漲得通紅，紅蝦更不敢怠慢，兩人一頓狼吞虎嚥，終於把所有餅乾都吃完了，費覺一抹嘴，開啟外套包裹，先把骨頭撿進餅乾盒裡，接著小心地捧起一g又一g骨灰往盒子裡放。紅蝦費勁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出去拿了兩瓶礦泉水進來，他道：&ldo;事情經過已經交待了，事成之後他躲去內地，水車確認人死之後，帶著全家老小去了夏威夷，屍體埋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跑路。&rdo;

費覺被骨灰塵迷了眼睛，雙手湊在鐵皮盒子上方，小心地搓拭掌心的骨灰，他右手的食指半截鮮紅，半截雪白，漸漸地，那雪白裡浮現出一道道灰線。費覺擠著眼睛說：&ldo;不用找水車了，沒有康博士同意，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算人是他找的，冤有頭債有主。&rdo;

紅蝦給他遞水，說道：&ldo;康博士下星期在自家別墅辦五十壽宴，請帖已經發出去了。&rdo;

費覺喝了兩口水，蓋上了餅乾盒蓋子，說：&ldo;三個人，三個人就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