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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椅子上坐下來,甘帕薇猶豫了一下,手落到她肩膀上。她從沒見過這樣焦躁不安的大小姐,心情也跟著凝重起來。
陳季琰知道她想安慰自己,笑了笑:「應該讓你早點出來的,拖到現在,你出門去,也不知道人家認不認你是我的人。」
「大小姐你二十歲的時候不也是單槍匹馬給你父親報仇?」女孩也笑了,「我二十一歲了,幫您看個門還是沒問題的。「
陳季琰沒再說話。那一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撲殺確實很有震懾力,起碼幫她鎮住了那群手腳不乾不淨的叔伯,但代價也非同尋常,單是她受制於鄭修齊那麼多年,交的學費就夠豐厚了。
「不過總不能讓他在這裡住一輩子吧?」甘帕薇輕聲問,「我這兩天看看,能不能送他去日本讀個語言學校之類的?現在還趕得上開學。」
陳季琰一錘定音:「就這麼辦。」
甘帕薇得了她的許可就走了,空蕩蕩的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人。
這棟房子處於金邊的郊外,給爸爸發完喪後,陳季琰花了大價錢把周邊都改建了一翻,重金請來一隊保鏢二十四小時巡邏,力求此處固若金湯。即便如此,她還是有好長時間晚上睡不好覺,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驚醒。
一天晚上,窗外跳過的野貓觸發了警報,她幾乎瞬間就從床上跳起來,提著□□跑到樓下。保鏢和傭人們迅速地集結到大廳,向她匯報說是一隻貓,她卻神經質地要求他們再三排查。安排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沒顧上葉嘉文,血液立刻湧上頭頂,聲音都顫抖:「嘉文少爺呢?有沒有人叫他?」
葉嘉文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閃出來的,手掌厚實又溫熱,罩住她冰涼的雙手,低聲說:「我在,我就在你邊上呢。」
原來警報一響他就醒了,一直都跟在她背後。雖然從不曾問過,但陳季琰毫不懷疑,葉嘉文時刻準備著替她再擋一枚子彈。
他們就是這樣相依相偎著長大的。
陳季琰閉著眼,在腦海里勾畫他的模樣。
眼睛的線條很好看,眼神卻有點咄咄逼人;鼻子很挺,嘴巴肉肉的,下頜又窄小,看起來就有點幼態。這樣的五官,不知長到四五十歲會是什麼樣子。
電話響起來,正是她在腦海中幻想的人,好像他正在遠端監視她的大腦。
「吃飯了沒有?」葉嘉文的語氣很放鬆,聽起來已經到家了。貓糧嘩啦啦地倒進不鏽鋼小碗,貓一個箭步衝過來,差點打翻飲水機,被葉嘉文拎住教訓了兩句。陳季琰聽著他像訓孩子似的訓貓,不由得笑了:「沒呢。」
「都幾點了?」
「也才六點。」她看了看錶。
「什麼時候回來?」
「少爺,我才剛到沒兩天,氣都沒喘勻呢。」陳季琰盤腿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問,「你想我了?」
這是陳季琰最近特別喜歡的一個把戲。從某些方面來看,葉嘉文好像高中以後就再也沒成長過,比如特別容易被她逗得臉紅心跳,越是如此越口是心非,死活不肯認。陳季琰就常常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又在將將過界的地方緊急剎車,弄得他無所適從。
這樣的把戲她玩了好多次,看他卻也不惱,幾乎成了他們之間樂此不疲的一個新遊戲。
按慣例,葉嘉文應該會別彆扭扭地開始轉移話題,可這次交出的答卷出人意料——對著電話,他低聲回答:「對啊。」
陳季琰看不見,說完這話葉嘉文就靠著牆坐了下來,抹了兩把臉,耳朵尖紅紅的。貓的吃相太差,把貓糧攪得嘩嘩響,作為一個嚴父,葉嘉文伸手在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示教訓,沒想到這個貓逆反心理不是一般的重,當場崩了他一個響亮的大屁。
陳季琰不說話,葉嘉文幾乎以為斷線了,捏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