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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師父又騙了他,說什麼陰鏡早已損毀,湮沒在塵囂中,那麼他手摸的古鏡又是什麼呢?
和放在竹蘆裡的陽鏡其實是一對的,出自同一工匠之手,只是紋路略有不同,一雕鳳,一刻凰,合為“鳳凰于飛”,也就是世人所稱的陰陽鏡。
“小妹什麼時候會清醒?”她得預做準備,像是衣服鞋子之類,雖然她還是有些懷疑。
“一個月內。”拖久了對她不利。
魂回體才是完整,出了軀殼易遭鬼差拘捕。
“真的?”她尋求保證。
他含笑以對。“金錢上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嗎?我想她的開銷應該不少。”
住院費、醫療費、飲食和其他雜物,想必相當沉重,沒點家底是撐不起來。
“不用了,當年那筆想買房子的頭期款,大概還剩七、八萬,而且每月都會有一位善心人士匯錢進來……”她不知道他是誰,但她感謝他。
“四萬對吧?”他的錢。
“咦,你怎麼知道?”朱秀婉詫異地睜大眼,一臉不可思議。
但笑不語的司徒離人撫著清秀小臉,以指輕梳披散在枕頭上的黑髮,暗自警悌自己,師父的奸狡不可不防,哪天被他賣了還愉悅地替他數鈔票。
咦,誰在摸我?!
驟地從硬邦邦的竹床彈跳起身,驚魂未定的於神恩慌亂地看看四周,她以手覆面感受剛被撫摸過的觸覺,不太清醒地以為猶在夢中。
一陣風從窗外灌入,她頓然打了個哆嗦,神智為之一清地睜大明亮雙眸,有些莫名地想著自己身處何地,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感覺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一覺醒來後特別疲倦,腦子裡渾渾沌沌的,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也忘了該記住的人。
不過有一個人她是不會忘記的,那就是擱在心底深處的那個人,他是她最深的眷戀,一輩子也要牢記在心的思慕物件。
想起臨行前落下的那個吻,雖然在眉心,但還是讓她像個十七歲的少女掩著嘴,吃吃偷笑,一副得到世上最大寶藏的開心模樣,笑得眼都眯成一直線。
原來她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到全身會不由自主的顫抖,想著他的時候想笑,念著他的時候想笑,愛著他的時候更想笑……咦,愛他?
是愛嗎……她反覆自問,面露困惑,十七歲的女孩不懂愛情。
“好無聊喔!不知做什麼才好……啊!來尋寶,看看他偷藏了什麼寶貝。”嘻嘻!一定很有趣。
於神恩有如淘氣的孩子,想偷窺心愛男孩的秘密,好知道他喜歡什麼、收藏什麼,平常做何消遣,有沒有偷藏不良書刊。
這邊翻翻,那邊瞧瞧,她喪氣的發覺司徒離人是個無趣的男人,除了一堆她看不懂的書外,私人物品少得可憐,連她那間小鴿籠似的閣樓裡的東西都比他多。
好吧!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一次大掃除,看不見的他肯定不曉得牆角堆滿灰塵,一堆蜘蛛在角落結滿絲網。
想到什麼就去做,她勤快地打掃著,洗了衣服床單,還把重重的棉被拿出來曬太陽,一排飄動的衣物恍若某牌洗衣粉的廣告畫面,讓人看了心情愉快。
“咦?有面鏡子,看起來好舊,順便洗一洗吧!”
於神恩沒注意鏡面上有張黃色封條,她直接泡在泡沫水裡用力搓洗,將上頭的銅垢清得乾乾淨淨,光可鑑人,還它原本的光澤。
突地,一道光打在鏡面上,折射到她臉上,莫名而生的暈眩感讓她幾乎拿不住銅鏡,她趕緊將鏡子往一旁的小凳子上放,頭放低,等天旋地轉的感覺過去。
好一會兒,她才覺得舒服點。
可是這時候她忽然感到有件事很奇怪,她明明做了一天的事,為什麼不會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