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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來,他所有的工資和獎金,一般被他捐給了弦曲街,另一半被他打入了往生的銀行帳戶。
然而同樣,三年來,他卻沒有收到過任何一次轉帳提醒。
第24章 他們的抉擇
如今,惡鬼仍在逍遙,他卻已經落荒而逃。
天色愈發暗沉,忽如其來吹過一陣怪風,吹亂了白隳的鬢角。
這怪風似乎讓屋內的人察覺到了什麼,厚重的窗簾突然被拉開,洋洋灑灑的光傾瀉而下,映在了屋內人的臉上。
他家的陽臺本身並不高,可少年天生殘疾的雙腿讓他註定只能坐在輪椅,永遠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窗前,依在窗邊。
往生依舊是往生,白隳也依舊是白隳。
只是三年過去了,少年眉眼間的陰鬱並沒有伴著時光流逝而去,反而越發深沉。
往生認出了白隳,並沒有開門的意思,只是向前探出身子,開啟了窗戶。
森寒的風吹起少年的短髮,呼呼傳來冷澀的聲音:「你來幹什麼?」
「我……」
「如果你是來道歉的,那麼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永遠不會接受。」
窗戶隔的很近,近到能看到往生眼裡淬著的冰和恨意:「你應該去履行曾經的諾言,而不是來請求我的原諒。我是個普通人,可沒資格接住你一個戰神的尊嚴!」
倏然,白隳笑了:「諾言?我記得我曾說過,有一天,我會提著波塞冬和青魚的頭顱來見你,可我可能……做不到了。」
往生覺得很可笑:「是嗎?你怕了?」
「怕?」
白隳冷笑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字侮辱了自己:「好好活著,等著那一天。」
往生覺得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再次努力地向前傾身子關了窗,重新拉上厚重的窗簾。沒有人看到,窗戶後的往生幾乎是乏力地摔回了輪椅,額頭狠狠栽在了窗臺邊。
輕微的刺痛並沒有讓他清醒,幾滴淚就那麼溢了出來,最終乾涸在冰冷的大理石臺。
「你憑什麼讓我原諒你,憑什麼,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啊……唯一的啊」
往生的頭一遍一遍磕在窗臺,手指憤恨地抓著。
三年間的日日夜夜,他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夢見他的哥哥死在自己的懷裡,夢見沒有臉的厲鬼犀利長笑。
在當初哥哥還活著的時候,總是跟他說白鷹多麼多麼強大,那時哥哥的臉上滿是幸福,往生也由衷替他找到另一個歸根的地方而高興。
後來哥哥的死訊傳來的瞬間,他本是沒有怨恨過白鷹的。可所有人都告訴他,他的哥哥是被白鷹親手殺害的,所有人都在告訴他,屠空之戰藍鳩本不該死,死的該是那個白鷹。
往生知道,哥哥嘴裡的那位白鷹,根本就不會是做出那種事的人。
但他那時真的年幼,又或許真的在遷怒,滿心的憤恨需要個發洩的出口,他也對白鷹開始了像其他人一樣的惡語相向。
等到他成長一些,少年的傲骨,讓他自己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自己更不願低頭認個錯了。
銀行卡的那些錢他一直都知道,但他不願意用。這些錢是自己哥哥的買命錢,但同時,更是白鷹的賣命錢,他沒資格染指。
「白鷹都沒當好,你拿什麼報仇……」
往生抬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機,微博的介面停留在了見白隳之前的新聞。
【火海中神明白鷹捨生救下輕生女子】,這條新聞下卻滿是謾罵,從癮君子到居心叵測,從骯髒到浪蕩,未經過求證似乎便蓋棺定論,所有人都信了,眾矢之的,萬夫所指,洶洶百口,自是難辨。
往生點開了評論區,一條自己已經編輯好沒來得及傳送的話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