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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兒,又幽幽嘆氣,「你現在真是瘦,雖然你們時尚界盛產排骨精,但我們家不流行這一套。你要是有空回來再住一陣子,真該給你好好調養一下。」
喻年只是笑笑。
他跟哥哥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等到去了公司,看過了送來的樣衣,他坐在辦公室裡繼續看市場部送來的報告,看著看著,卻又發了會兒呆。
他突然想,也不知道他哥和他姐知道他前陣子又跟祈妄攪和在一起,會是什麼反應。
週五的時候,喻年提早下班,開車回了家。
喻心梨還沒有回來,家裡只有裴照。
這麼些年過去了,裴照一點沒有生出疲態,依舊光風霽月,俊秀優雅。
他前幾年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切了三分之一的胃,把喻心梨嚇得不清,扔了手上的工作守了他好幾夜。
可是這幾年在家被呵護備至,他被養得白裡透紅,穿著柔軟的灰色毛衣,寬鬆的長褲,手腕上戴著喻心梨特地求來的開過光的手串,頭髮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好一派溫柔和煦。
他看見喻年,立刻就笑了起來,衝著喻年招招手。
喻年蹭蹭蹭跑過來,發現裴照在追看一本講敦煌壁畫的書。
這些年裴照喜歡上了古董,壁畫,書法,整一個修身養性。
喻年可不懂這些。
雖然他也搞藝術,可是跟裴照顯然不在一個賽道上。
裴照合上書,捏了捏喻年的臉,「你也真是,我不打電話,你都不知道回來。真是長大了就不戀家了。」
喻年腦袋蹭在裴照身上,撒嬌道,「哪有,我就是工作太忙了,就算你不喊我,我也是要回來的。」
裴照又笑起來,又揉揉他的腦袋。
兩個人靠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喻年吐槽起他去參加時裝周遇見的突發狀況,又說起底下的生產廠商的種種問題,聽得裴照心疼不已。
說來也真是家長的心態。
明明他跟喻心梨當初工作上要難得多,兩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喻年只是受了丁點委屈,他卻長籲短嘆,滿心的捨不得。
可是孩子大了就是有自己的主意,總不能一輩子仰仗他和喻心梨庇佑。
他只能拍拍喻年的手,還像小時候一樣哄他,「廚房裡我剛剛做了紅豆沙,先給你舀一點吧,但不能吃多,還等你姐回來吃飯呢。」
等喻年吃了一小碗紅豆沙,喻心梨也到家了。
她仍舊是雷厲風行的強幹模樣,一身白色的套裝,頭髮挽在腦後,一身都很素淨,只在手上套了一串海螺珠,這一身搭配極其柔和,放在她身上,卻還是瞧不出一絲柔軟。
可她看見喻年就笑了,走過來,也不多說什麼,先摸了摸喻年的腦袋。
還像對小孩子。
喻年舀著紅豆沙,無奈地嘆氣,摸吧摸吧,他早晚給他哥哥姐姐摸禿了。
吃飯的時候,喻心梨也關心地問了問喻年的工作近況。
可聊著聊著,她卻話鋒一轉,說起了最近去參加一場婚宴。
她問喻年,「結婚的是鼎盛那家的二女兒,你十幾歲的時候她經常跟著媽媽來咱們家,她的婚禮挺盛大的,來了不少人。我居然還遇見了我的高中同學,林平璽。你還記得他嗎,個子挺高的,脾氣很好,還教你寫過作業,只是後來他們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慢慢就不怎麼聯絡了。」
喻年依稀想起一張開朗討喜的清秀面孔。
他點點頭,「記得。」
但他眼露疑惑,不明白他姐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
喻心梨心裡除了他哥和他就剩下工作,誰家結婚了她只看是否需要維持人情往來,有沒有利益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