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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她觀視了一圈，簡單收整了行囊，隨同雲嬤步出房門。

&ldo;這裡既已非後苑管轄，姑娘自然也再不屬後苑藝婢。此處雖非王府主苑，但總歸是主人之所，院內的下役婢女都可供姑娘差遣，若姑娘有何疑問，也可隨時通知下僕容稟王爺。&rdo;

&ldo;是。&rdo;她靜靜地聽完，斂衽一禮，&ldo;多謝嬤嬤。&rdo;

女子的神情眉目清冷如昔，雲嬤凝視了片晌，轉身欲去，&ldo;那姑娘便早些歇息，老奴告退。&rdo;

&ldo;嬤嬤請留步。&rdo;慕容素卻忽地將她喚住。

步履一停，雲嬤回首。

卻只見她驀地平曳裙裳，屈膝下跪，緩緩叩了一拜，道：&ldo;白芷叩謝嬤嬤當日鳳凰臺救命一恩，銘感五內，但求有日相報。&rdo;

一抹訝異自雲嬤臉上一閃而過，轉瞬恢復如常，她凝眸看了半晌，&ldo;看來，王爺擇中姑娘，並非絲毫無由。&rdo;

她靜靜抬起頭，雙睫微揚，一雙瞳仁黑白分明。

&ldo;白芷姑娘。&rdo;雲嬤正色道：&ldo;你我本無多涉，但總歸主僕一場，而今你既可因那一巴掌與老奴道謝，老奴便也有幾句話想說與姑娘。&rdo;

&ldo;嬤嬤請講。&rdo;

默了一默，雲嬤慢慢開口，&ldo;老奴不知姑娘與王爺做了怎般的交涉，只知王爺這一局，自立國起便已籌謀。當初，王爺將擇人的大任交於老奴，可實話說，老奴心中一直以來的最佳人選，卻並非姑娘。&rdo;

慕容素微微一怔。

&ldo;平心而論，姑娘的確容貌傾城，藝技上佳，無論學識膽識，皆是這數十女中最出挑的一個。可僅憑這些，卻只可作為一時之棋，而不會是那個最關鍵、最無法輕棄的殺著。姑娘今日因此躍眾，可是最終，恐怕也會因此隕沒。&rdo;

靜了片刻，慕容素又一俯首，&ldo;還請嬤嬤賜教。&rdo;

淡望了她一眼，雲嬤繼續道：&ldo;當日鳳臺一召，姑娘以樽作器，一曲酹江月驚艷眾人。可隨後琉璃樽碎，姑娘隨之身陷險境。彼時老奴雖距頗遠，卻心知那琉璃樽是碎於姑娘與沈妙逸間的爭執，絕非姑娘一人之過。可姑娘可知，為何彼時彼景，在場眾女卻群指姑娘一人，對沈妙逸卻只口不提？&rdo;

她有些錯愕，略一思索，想出一種可能，&ldo;沈妙逸自入府前便名聲遠揚，且性情傲嬌霸道，那些女子懼其脾性，或趨炎巴結，自然以她為上。&rdo;

&ldo;這僅是其中一面。&rdo;雲嬤輕輕搖頭，&ldo;正如姑娘所言，沈妙逸頭牌出身，又有絕才仗身，自然有實力去霸凌放縱，表面上看，唯妙逸為首的一行女子，貌似心懼其性才不得臣服。可據老奴在暗中這數月的瞭解，這幾月內，沈妙逸時常授技於人，扶持幫襯，甚至在鳳凰臺召前夕，分其脂粉珠絡於眾女。一時的巴結尚許為忌憚，可這數月，足以證明那些女子對沈妙逸，全然出於心甘。&rdo;

慕容素頓時語塞。

&ldo;而這，也是沈妙逸與姑娘最大的不同。&rdo;雲嬤不禁感慨，&ldo;沈妙逸之技不及姑娘，可卻制勝於籠絡人心。姑娘藝高人上，自命清高無可厚非，只是在根基尚淺之時，那些出眾的鋒芒，只會成為反噬自身的利劍。這世上沒有任何一股勢力可憑一己之力撼動。群敵與群擁，二者哪個為益，老奴不消說，想來姑娘心知。&rdo;

淺白的話語擊徹胸扉，慕容素不言，心中卻已然沉斂。

&ldo;後來姑娘與王爺的一辯，於常人看來，或許會說姑娘勇敢，可依老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