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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她也愛他啊！

所以他怎麼可以讓她親眼看著他去死？怎麼可以，明知是死路，還要為她去死？

&ldo;公主……&rdo;莫鈺輕輕道。

望著她的眼，他動了動手，似乎想替她擦去面龐的淚。可嘗試了片晌，終是放棄了，&ldo;對不起，救……不了你。&rdo;

&ldo;你走吧……&rdo;他用力咳，口中的血液越湧越多，幾乎夾帶著肺臟的碎片，音色沙啞，&ldo;抱歉，擾亂了……你的計劃。我……私自看了……你交給琉畫……的信。&rdo;

慕容素怔怔望著他。

破碎的語音一點點從唇齒間擠出，一寸寸刮磨著耳膜，比鮮血更令人痛心，&ldo;郡主他們……就要來了。求你，走吧……不要再尋死，好好活著……活下去……求你……&rdo;

&ldo;那你呢！你呢！&rdo;她難以置信，呆呆地搖著頭，不由自主搖晃著他的身體，卻發現有更多的血從他身上流出來，逐漸自刑臺上漫開。

她頓時慌了，很快發現是一支箭鏃穿透了他的胸脈。大股的血源源淌出來，幾乎形成一條血溪。她用力按住他的傷口，想要堵住那源源不斷的血。可是無論她如何手忙腳亂，卻都無法阻流血的流淌。血越漫越多，視野亦越來越紅，將她整個瞳眸都染成緋色。

&ldo;沒用的……&rdo;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仿若春意回暖的微風。牽住她的手，仍舊努力地說著每一個字，&ldo;你別管我了，等下……和郡主走吧！離開雲州，離開涼國……你一定……好好活著。求你……別忘了我……&rdo;

&ldo;不行！不行！&rdo;她的淚水大片大片地落，眼前一片白霧濛濛，遮蔽了視線。頃身抱住他，她極力哭喊，&ldo;莫鈺！你別死！求你別死！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求你別死！&rdo;

兀自哭了一會兒，她的眉宇忽地掠過一抹狠色，咬牙道：&ldo;莫鈺，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rdo;

莫鈺似乎笑了，滯忍著痛楚，輕嘆出一口氣，&ldo;謝謝你……&rdo;

&ldo;……&rdo;

&ldo;……素素……&rdo;

這一句徹底擊垮了她心中最後一絲防線，慕容素再忍不住，放聲痛哭。她的胸膛似被凜冽的冬風呼嘯而過，刀一般割痛著每一寸心扉。她緊緊擁著他，憤聲哭喊：&ldo;不！我不要你謝我！我要你活著！必須活著！莫鈺，我們一起走！你不是說，要帶我回辰淵閣。你不是我想去哪裡你都帶我去！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我不許！我不許‐‐&rdo;

&ldo;……&rdo;懷中的人輕闔著睫，似乎最後的力氣都伴著劇烈的疼流逝了，再說不出話來。

一道修長的人影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