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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主……公主饒命！&rdo;小太監廣常歪傾著腦袋，一張臉痛得扭曲，簡直欲哭無淚，&ldo;真不是奴才要說的，是如歌姐姐她……而且在您回來之前，如歌姐姐已經罵過奴才一頓了……&rdo;

&ldo;罵你都是輕的！&rdo;一道聲音忽然從殿後響起。

回過頭，就見一個少女信步從內殿走出來。

鵝黃的宮衫逶迤及地，頭頂著最為尋常的無翠宮鬢，雖陰沉著臉，掩不住已透眉目的柔媚。正是汝墳殿的掌事宮女，如歌。

&ldo;如歌。&rdo;沒想到正在言裡間的少女會突然出現，慕容素徒然鬆了手。雖並沒未謬說妄言，但背地說人正被撞見，總教人有些尷尬。

少女走上前來盈盈施禮，視線落向未掃完的院落，臉色頓時沉下來，&ldo;廣常，我罰你掃院子，你就是這麼給我掃的？非要我罰你不許吃飯嗎？&rdo;

&ldo;不不不不！&rdo;小太監身子一凜，顧不得尚痛的耳朵，忙跑過去繼續掃地。

頎長的黑色影子這時邁進殿門，隔著半個院落注視住她，目光意味深長。

正是墜隨其後的莫鈺。

慕容素的臉頓時便憋得通紅。

她自然得知他這視線背後的意味，眼前這一幕足以佐證他所言不虛。可方才自己還那般理直氣壯，又怎麼可能轉眼便拉下臉來道歉？

僵了片刻，她轉臉面向如歌，&ldo;如歌，其實不怪廣常，是我不讓他……&rdo;

&ldo;公主不必自擾，罰他並非出宮之事。是他自個成日偷懶！方才還碎了內殿的一隻茶盞。&rdo;如歌不著痕跡地移開話頭，雖是低眉順眼，言語卻是不容回寰的堅定。更是三言兩語就將她堵得再無話可說。

如歌淡笑，一顰一語分外得體，&ldo;公主，晚膳已備好，你是先用膳，還是更衣？&rdo;

慕容素早就沒了興致，心頭一陣煩躁，&ldo;我不吃了！&rdo;

&ldo;那……？&rdo;如歌疑惑。

&ldo;睡覺！&rdo;

第5章 密謀

慕容素一直覺得，自己一定是投錯了胎。

她並非生來的公主，當年父皇慕容念打下這片帝國江山，她已經六歲。六歲以前，她一直生活在宮外，直至那年天下盛名的皇城宮變……

當初父皇接她進宮時曾允諾，&ldo;素素進出宮門可隨心所欲，不必以公主身份束縛自持。&rdo;

事實證明帝王的話有時並不可信。

如他，一不小心，便成了這皇城中的一隻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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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素在這繁花如潮的宮園中隨意走了一圈，炎夏暑氣太重，沒多久便被潤得一身是汗，只能攀上八角亭避暑。

&ldo;渴了嗎？&rdo;莫鈺及時遞來帕子供她拭汗，見她唇角微幹，出言問道。

她舔舔嘴唇，乾渴的喉嚨令聲音有些發澀，&ldo;還好。&rdo;

僅聽聲音便可聽出端倪，他心下瞭然，&ldo;你等我一會兒。&rdo;

供膳的宮殿離這兒並不遠，他放下帕子欲去取水。剛行兩步，半空驀地劃響一道破空之聲。

莫鈺本能地頓下步履，手中的刀已然先一步去擋，刀並未出鞘，僅憑著刀鞘的阻力，只聞&ldo;叮&rdo;一聲‐‐一枚暗鏢擋落於地。